“嗯，回家......”

......

好在医院离得并不远，左易森将车停在了医院大门口就跑去了手术室。走廊上空无一人，手术已经过了四个多小时还在持续当中，看着门上方亮着的手术灯，他心里不知道是何滋味。他本以为自己的离开对他是一种解脱，可如今人又因为他生死未卜。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手术灯灭了，人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左易森回头迅速走到旁边一直推着叫他。

“沈初！沈初！”

“你是病人家属吧？咱们这边说话。”

手术室的主治医生摘了口罩，将左易森叫到一旁，这时候苏辰阳和吕斌也已经赶了过来，见沈初被推出来没有蒙着白布，心里先是松了一口气。

“首先你们要面对现实，病人现在虽然救过来了却一直昏迷不醒，具体什么时候能清醒，我们也不清楚。”

“你的意思就是他现在变成了植物人？”

“可以这么说。现在人救回来已经算是奇迹了。”

三个人谁都没有再多说一句。随后左易森先去了病房看沈初，苏辰阳本来也想跟着却被吕斌拽住了手，示意他不要去。

左易森轻轻推开病房的门，就好像沈初本来就是醒着的却怕打扰他一样。走近床边，头上缠满的纱布根本看不清他原本的模样，床上挂着的药液缓慢流进血管里。

“我回来了，傻瓜。你怎么那么傻。”

有些温凉的手掌捧着昏迷的脸庞，低下腰吻了上去。整个房间，除了呼吸机传来“滴滴”响声之外只能听到某人叹息的声音。

第88章 报应

晚上，左易森回到家中，余雅的行李已经被余穆搬走。李婶特意做了一桌子的菜他却一口没动直接上了二楼。在路过沈初曾经住过的房间时停下了脚步。

房间干净整齐，每天都会有人按时来打扫，但衣柜里的东西都没有人敢去收拾。房间还是熟悉的房间，却再也没有熟悉的人。打开门进了卧室，躺在这张曾有笑容也有泪水的床上，突然想起还在医院昏迷的那个人，心情虽然烦闷到极点，但还是起身打算去衣柜里拿几身沈初要换洗的衣服。

翻腾了一会，左易森忽然看到衣柜最下面有一个被衣服盖着的小盒子。盒子算不上精致，一看就不是自己给他买的东西便随手打开。

盒子里静静躺着一枚与他之前戴在沈初胸上的那枚戒指颇为相似，那是沈初好早之前为他准备的生日礼物，戒指旁边还有手写的一张带有“生日快乐”的字条。

看到里面的东西，左易森顿时身体一震，两只手忍不住的颤抖，吃惊之余又突然笑起来，样子十分吓人。

他知道沈初喜欢自己，但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个看似不起眼的文弱男人这么在意过自己。

“老板，录像调出来了。”

“嗯。”

吕斌的声音打断了左易森的深思，轻应一声关上了盒子放进兜里转身离开了房间。

坐在书房点开了当时车祸现场的录像。从沈初在车里爬出来开始，一幕幕惊心的画面刺激着左易森的眼球，拳头越攥越紧，脸上的神情变得十分吓人。

录像看到一半再也看不下去了，就像余雅说的，他很爱自己，甚至爱到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强迫过他，羞辱过他，伤害过他，甚至逼迫他去看自己逢场作戏的爱情。经历过种种的伤害，心里想的第一个人却还是自己。

“这个大傻瓜......”

无论是自责，或是难过，这个平时看上去心狠无情的男人居然默默流下了眼泪。

......

左易森刚到医院时正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坐在病床边，两手抱头，神情看上去非常痛苦。那人看到罪魁祸进来并没有愤怒，只有写满的悲伤。

“左先生，我以为你会好好照顾小初我才放心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

“抱歉。”

“我知道你对他也是有感情的，但希望你不要再打扰他了。这孩子自从跟了你之后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你心里应该也很清楚，现在他已经昏迷不醒，您还是放过我们一家人吧。毕竟他母亲已经走了，我不想看他再受苦了。”

刘叔来的时候看到沈初便成这个样子当时就傻了眼，这跟吕斌当时跟他说受了点小伤的情况根本不一样。而吕斌当时在场也不好再隐瞒下去，将事情原委告诉他之后就一直坐在那里发呆，直到看见左易森的时候直接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我会带他回家好好照顾他。”

“请不要再纠缠这个孩子了！人都已经这样了左先生！”

刘叔越说越激动，两眼通红。这个将近五十的男人如今内心深深充满了愧疚与自责。他以为两人在一起会好过跟他回家才没有阻止这场本就不该发生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