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之歌(22)

怎么会呢!就是凑巧。

看起来你们俩关系挺好的,他有没有加入什么社团的意象?

啊?我不知道啊。

焦望雨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不过后来应宗说:“咱们系篮球队今年要招新人,我是负责人。”

他这么一说焦望雨就觉得合理了,濮颂秋个子高,篮球队招人当然会多注意高个子的男生。

“我不太知道他要不要加入各种社团,”焦望雨说,“不过好像没怎么看他打过篮球。”

他觉得以濮颂秋的性格,应该什么社团都不会参加才对。

就这么聊着,他们到了要去的地方。

焦望雨一看,竟然是个台球厅。

虽然焦望雨爱玩爱闹,但像是台球厅这种地方他还真的没来过。

别说台球厅了,就小时候的游戏厅、小学初中那会儿盛行的网吧,他全都没进去过,因为觉得有点儿可怕。

焦望雨喜欢热闹,却不喜欢吵闹,在他看来,游戏厅和网吧鱼龙混杂,他是不怎么敢进去的,甚至当初放学路过游戏厅门口都会下意识加快脚步,也不知道在怕什么。

而台球厅,他觉得来这种地方的人主要是两类,一类是小混混,一类是真正意义上的大人。

当然,他知道或许这是自己的偏见,没见识过就先给下了定义贴了标签,这其实不太好,但他对这些地方确实没有太多的兴趣。

可这会儿,来都来了,又是学长带着来的,他总不能说不去,然后打道回府吧,他只能硬着头皮进去了。

焦望雨跟应宗走在后面,推开那扇小门然后就是一个狭长的台阶通往地下室。

他们往下走,越是向下就越是听得清楚里面传来的嘈杂声。

这个地方跟焦望雨想得差别不大,刚一推开地下室的门,浓重的烟味儿就扑面而来。

地下室,没有窗户,阳光进不来,还算挺大的场地,每章台球桌上面悬着一盏橘色的小灯,那些小灯在烟雾缭绕中让人觉得头晕。

焦望雨下意识皱了皱眉,他现在可以十分确定自己不喜欢这里了。

他站在应宗身后,发现对方似乎跟他想象得也不太一样,跟他之前在学校里接触过的那个学长判若两人。

四个人一进去,应宗走到吧台让老板给“开台”:“还是十号桌吧。”

焦望雨看着他游刃有余地跟老板攀谈,又看着他熟门熟路地去拿了几瓶饮料,又要了两包烟。

大家都是成年人,抽烟其实没什么,焦望雨并不排斥身边的人抽烟,只不过他没想到应宗也抽烟,就像他没想到濮颂秋会一个人在深夜里躲到楼梯间抽烟一样。

应宗是那种看起来干净秀气的男生,虽然大焦望雨两岁,但看着却好像比身边的人年龄都小,个子不高,所以焦望雨其实还挺奇怪他是怎么加入篮球队的,不过仔细一想,人家是负责人,又不是负责打球,不需要太高的个子。

应宗长得好看,典型的小瓜子脸,在焦望雨看来,他应该就是那种BL小说里最受欢迎的小受类型。

当然,焦望雨只是自己偷偷想一想,他可不敢去问人家是不是同性恋,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么。

焦望雨跟在他们身后,有些不安地往里面走。

他突然很想知道濮颂秋在做什么,是在宿舍睡觉还是已经去了图书馆?

好像去图书馆睡觉也不错,总归比在这里遭受煎熬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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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焦望雨从宿舍出去,濮颂秋这颗心就没落下过。

其实他清楚,不会有什么事儿,那么大的人了,能怎么呢?

人家出去交朋友,出去散心,出去见识新的世界,他在这儿瞎担心纯属自讨没趣,可他就是不放心。

濮颂秋对焦望雨的那个学长印象一点都不好,不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对方莫名其妙跟焦望雨走得很近。

过分的热情总会显得有些不正常。

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无缘无故的关怀。

至少濮颂秋是不相信的,他总觉得别人对焦望雨有所图。

不过他也清楚,之所以会有这种想法大概也是因为自己对焦望雨难以抑制的占有欲,可能有问题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濮颂秋焦虑得不行,在床上躺不住,去了图书馆。

他在图书馆借了一本诗集,找了个靠角落的地方看,然而,真的只是“看”,半小时过去,一页都没翻过。

手机就在手边,他想给焦望雨发信息问问对方现在在干嘛,可是找不到恰当的理由。

就这样,他一整个下午都被这种情绪折磨着,坐立难安,心烦意乱,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真的过分在乎焦望雨了,好像已经把灵魂分了三分之二给对方,对方不在他身边,他就是不完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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