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之歌(36)

“哪句对?”

“纯真少年。”

焦望雨看着濮颂秋一本正经地应和自己,笑得东倒西歪。

他本来就抓着濮颂秋,这么一笑,几乎是靠在了人家怀里。

濮颂秋心跳得快,又不敢乱动,只能不吭声等着他笑完。

焦望雨笑得头晕,晃晃悠悠地抓着濮颂秋下楼。

“小心点。”濮颂秋皱着眉,生怕他摔着。

四个人原本准备打出租车回学校,但是从烧烤店刚一出来就看见直达学校的公交车正准备进站,而且车上人很少。

简绍招呼着大家干脆坐公交回去,四个人的车钱也就打出租的零头。

几个人小跑着到了公交车站,濮颂秋一直在焦望雨身后。

焦望雨第一个上车,直接往后走,坐在了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

濮颂秋想都没想就坐在了他身边,就像以前中学时代那样,从外面走进教室,自然而然地坐在焦望雨旁边。

他们俩一前一后上的车,坐在一起是自然的,更何况,谁都知道他们俩关系好,程尔跟简绍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四个人都坐好,公交车缓缓驶离车站,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天早就全黑了。

焦望雨看向车窗外,闪烁着的各色灯光晃得他眯起了眼睛。

而坐在一边的濮颂秋,看似也在望着窗外,实际上目光落在了焦望雨的脸上,外面变化着的灯光照在焦望雨的脸上,让这个人变得似乎更加神秘了。

他在想什么?

还是什么都没想?

濮颂秋看着他,然后转向另一边,深深地叹了口气。

公交车不比出租,他们回学校要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

一开始焦望雨会跟濮颂秋聊天,看见外面有什么就顺势聊几句。

路过的私家车、多米诺骨牌一样倒了的自行车、周末还穿着校服背着书包走在放学路上的高中生……

聊了没一会儿,焦望雨开始犯困,话越来越少,声音越来越小。

后来他睡着了,靠着濮颂秋的肩膀,就像在电影院里濮颂秋靠着他时一样。

濮颂秋喜欢这种被焦望雨依靠的感觉,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俩了,对方全心全意地将自己交付于他,不用去考虑任何恼人的问题。

而焦望雨,只是靠在濮颂秋的肩膀上短暂地睡了一觉,却迷迷糊糊做了个梦。

那个梦颜色艳丽,他像是行走在一个打翻了颜料瓶的世界中,视线所及全都是浓重的色彩,恍恍惚惚间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他循着声音过去,只觉得那个声音很熟悉却想不起来主人是谁。

他找到那个人,看不到对方的脸,只能听见那个人问他:“你选哪一个?”

选哪一个?

什么选哪一个?

这个梦诡异得让人摸不着头脑,直到焦望雨醒过来也还是一头雾水。

他有时候喜欢去搜索周公解梦,但是这个梦让他甚至不知道应该输入什么关键词。

“醒了?”

焦望雨直起身子的时候,濮颂秋在他耳边轻声问了这么一句。

这声音让焦望雨怔了一下,觉得很像梦里跟他说话的那个声音。

但他不敢确定,梦太模糊了,而且意义不明。

“嗯。”焦望雨打了个哈欠,看了眼手表,“没睡几分钟啊。”

“十来分钟,”濮颂秋说,“还得半个多小时才能到学校。”

“太远了。”焦望雨又看向窗外,发现下雨了。

淅淅沥沥的雨点落在车窗上,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了,路过的街上那些闪烁着的灯光都变花,让焦望雨觉得自己突然间就变成了老花眼。

“醒酒了?”濮颂秋想跟他聊天,因为这个时候,焦望雨是独属于他的。

焦望雨转过来笑:“可能吧。”

他嘀咕:“这酒量得怎么才能练出来啊?”

焦望雨疑惑地看向濮颂秋:“你好像挺能喝的。”

“我也不行,但是比你好一点。”

焦望雨笑:“挤兑我?”

“没有。”濮颂秋喜欢看他笑,他一笑,自己就忍不住跟着笑起来,甚至连嘴角扬起的弧度都想跟对方保持一致。

“不过说真的,跟好朋友喝酒感觉还是挺好的。”焦望雨喜欢这种感觉,很放松,“我突然有点儿想试试喝断片儿。”

濮颂秋微微皱了皱眉。

“等以后有机会的,你们几个陪我。”焦望雨侧过身,伸长脖子冲着程尔跟简绍说:“过阵子我生日,你们陪我喝酒啊。”

程尔对着他比了个“OK”的手势:“不醉不归!”

简绍问他:“你哪天生日啊?”

“10月13号。”

这是濮颂秋回答的。

焦望雨有些惊讶地看向濮颂秋:“你记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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