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理直气壮的，“粉丝能叫，为什么我不能叫，我也是纪前辈的粉丝。”

“是啊是啊，我们也是前辈的粉丝，”一长桌十几个二十多岁的大男孩笑嘻嘻地打闹，开玩笑似的喊着。

夏览觉得他们玩闹的声音很刺耳，他一阵气恼，用筷子把那人夹给自己的土豆捣了个稀烂。

热火朝天的火锅桌旁边有一个位置空了很长时间，过了好久总算有人奇怪地问，“贺哥怎么又不见了。”

“贺哥去打电话了吧，”贺之延位置旁边的男生一边往嘴里塞肉一边含糊道，“刚才看他拿着手机出去了。”

正好贺之延不在这里，他们谈论起来胆子也大了很多，有个男孩一脸八卦道，“你们知道吗？贺之延和纪前辈的关系好像还不错。”

“不会吧？上次小水仙来的时候他们好像不是很熟啊，都没怎么讲话。”

那个人撑着脑袋，“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之前偷偷去小卖部买辣条的时候看到了贺哥在跟小水仙讲话，小水仙还抱了贺哥一下，两个人好像挺亲密的。”

“你又背着我们偷偷去买辣条！”

马上就有人想到两人的渊源，“这也不奇怪吧，小水仙和贺哥以前都是超星的练习生，两个人可能那个时候就已经认识了，这样算下来，认识几年，很熟很正常啊。”

“这种事不是应该问刘鑫嘛，刘哥应该跟小水仙挺熟的。”

刘鑫坐在另外一桌，火锅店里很吵，他正低着头专心吃饭，还不知道有人提到了自己。

说话的人旁边的男生扯了扯他的袖子，压低声音，“刘哥最近心情不好，还是别去招惹他了。”

他们拿到手机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看微博，盛方早就放出一些ninety要解散了的风声，好让99粉有个心理准备，他们自然也都听说了。

“小览，你怎么了？”正跟他们聊天的人莫名其妙看着自己身旁突然站起身的人。

夏览挠了挠头，他摇了摇头，勉强笑了一下，“里面有点闷，我出去透透气。”

说完，他没有管其他人的反应就先离开了。

练习生和工作人员全在大厅里吃火锅，隔壁的休息室现在没有人，房间里也没有开灯。

这里没有机器拍摄，夏览本来是想在这里冷静一下，刚走进去想开灯，就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他没想到贺之延会在这里打电话。

黑暗中贺之延的声音清晰可闻，和电话另一边人说话很放松，他的语气没有平时对人那么冷淡，低沉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放松。

夏览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他的手僵持在空中，迟迟没有开灯，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装作大方地走进去还是先偷偷离开这里。

没过一会，他就有点不舍得走了。

房间隔音很好，大厅嘈杂的声音被隔绝开，空旷的空间里细微的声音都被放大了好几倍，夏览可以隐隐约约听见电话里纪宁枝的声音。

大概是跟那边人说话太认真，贺之延才没有发现有人来了。

大概是已经很熟稔，纪宁枝的声音也和平时不太一样，甜丝丝地一口一个贺哥，还问贺之延最近过得怎么样。

贺之延面对少年表现出来的耐心超乎寻常，虽然话不多，但是纪宁枝的每一个问题都认真地回答了，就是在纪宁枝问起刘鑫的时候不满地呵了一声。

“你很关心他？”

“刘鑫是前辈嘛，当然要关心关心啦，而且刘鑫前辈人很好的，也很照顾我，”纪宁枝还帮着人说话。

贺之延吃味地挑了一下眉，“怎么不关心关心我？”

纪宁枝小声叨叨，“我关心你关心的还不够嘛？”

“不够。”

最好谈论的话题，心里想着的人，跟别人提起的全都是他，不要提起别人的名字，也不要把视线停留在别人身上。

黑暗中，贺之延半倚在沙发上，压抑的全都是无人可知的阴晦心思。

纪宁枝又说了几句什么，那边突然有人喊他，他应了一声，赶紧加快语速，“我妈喊我了，我先挂啦？”

贺之延懒懒地“嗯”了一声，他顿了顿，突然道，“听说你接了《百分之九》合作舞台的通告？”

“你怎么知道！”纪宁枝刚惊叹出声，马上察觉到自己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他支支吾吾，“我也不知道啊……”

很快，他意识到自己是瞒不住贺之延的，自暴自弃道，“是啊，本来还想给你一个惊喜的。”

《百分之九》的节目组邀请了WAS，除了施易奉和蒋孟临档期排不开，其他成员都会参与年后百分之九的公演舞台录制，和练习生完成合作舞台。

贺之延眼中多了一分笑意，“好，我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