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李云叫住了他，看着他的神色略微有些不自然，“昨天的事情我承认，我是故意的，我们这办公室十来个人，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空降，其余众人都是各凭本事。”

“但是我今天看到了你的改变，沈秘书希望你可以让我刮目相看。”

“不要浪费你的这个机会，你知道桑姐之前有多少人在竞争总裁秘书这个岗位吗？”

沈归南，一愣，摇摇头。

“整整八千个，你很幸运，不要浪费这个机会。”

沈归南知道自己的空降引起了办公室里其他人的不舒服，目前为止除了宋青，其他人都在排挤自己，李云是第一个这么和他说的人。

“谢谢。”

沈归南心里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这就是被认同的感觉吗？

这种感觉是他很久都没有感觉到了。

白斐雲也出了会议室，他恰好完整的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嘴角忍不住挂上了一抹笑容，他哥果然是最厉害的。

他会亲手把沈归南培养成所谓的社畜精英，因为他原本就不应该只是在公寓里给姓段的那个人渣做饭。

他本来就应该很耀眼，人人夸奖，如果不是因为意外辍学。

高中时候的沈归南也曾是别人家的孩子，白斐雲脑海里忍不住想起了，自己曾经路过他们教室的时候，沈归南正站在讲台上给台下的同学讲题，他捏着粉笔，眼里都是少年人的自信。

那才是他原本的模样。

沈归南没有注意到背后的视线，他拿着文件径直去了十三楼的广告部。

敲了敲广告部经理王非的门。

“王经理，你好，我是新来的秘书，姓沈，这是李姐给你们做的财务报表。”

王非从面前堆积如山的资料里抬起头，“放下吧。”

“要是没什么事情，王经理你先忙，我先走了。”

王非摘下厚厚地眼睛，“归南，你不记得我了？”

沈归南错愕的看着他，记忆力一片空白，“对不起，王经理，我们认识？”

“你忘了，你大一的时候，隔壁宿舍的那个胖子，”王非说话间已经来到了他面前，“这么多年啊，归南，你还是和大一的时候一样，像是明星一样扎眼。”

“我听说总裁新招了一个秘书没想到是你啊，”王非自来熟的开始和他聊天，“怎么样，我们小白总很难伺候吧，你不知道，我们小白总之前一天辞退了五个秘书，他没骂你吧？”

沈归南摇摇头。

“那你运气真好，我还记得当年你大二的时候，参加了服装设计大赛得了一等奖的事情，我以为你会创立自己的品牌呢，没想到兜兜转转，你倒是做了秘书。”

“王经理，你先忙，我还有工作。”

沈归南不想提起自己读大学时候的事情，特别是他辍学的那一年。

“你看我，见你就闲话说不完，忘了这是上班时间，特别你还是老板眼皮子底下的人，不能摸鱼，留个联系方式吧，改天我请你吃饭。”

“好。”

沈归南出了王非的办公室，看着自己的手机，目光有些呆滞，他靠在墙上，大脑有片刻的混乱。

“归南，你不要任性，你才二十，不读书你将来干什么，妈妈不反对你谈恋爱，但是你也不能为了男朋友放弃自己的未来啊。”

记忆里那个声音，即使是生气，也总是这样柔声。

自己当时是怎么说的呢？

“南思思，怎么只许你为了一个男人做二十年的小三，不许我为了一个男人辍学吗？我这可都是跟你学的！”

……

沈归南睫毛轻轻地颤动，许久之后睁开眼睛，平复了心情。

他心里问自己。

沈归南，如果你重新再活一次，你会为了段星杰伤害自己的母亲吗？

他还没走几步，就和不远处站着的钟星打了一个照面。

钟星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沈归南，真巧啊，我们一星期前才见过。”

“那个时候，归南你脸上还带着伤呢，这么漂亮的一张脸，还好没有留疤，不然怎么勾引男人呢？”

沈归南没有想到在星途会遇到钟星，不过也是，他如今可是炙手可热的流量，这星途是内娱第一大造星工厂，每年要开许多的项目，有合作也是难免的，毕竟圈子就这么大。

他无异于和钟星纠缠，径直就要离开。

“沈归南，你躲什么啊，你还不知道网上的消息吧？要我把我的微博借给你看看吗？”

“钟星，”沈归南终于开口，“这么多年，你很得意吧。”

“我们三个人之间，到底谁才是那个不齿的人，你心里比我清楚，”沈归南的声音很冷，像是流经山间的泉水一样，“这么些年，你很得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