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安竖起小拇指，晕开甜甜的笑颜。“爸爸、约定噢。我们要对自己好，妈妈才不会哭。”

因陀罗拉过钩，将孩子们抱在怀里。“约定了。”

安安让因陀罗从无边的孤寂中回神，阿胧只不过是回娘家，他要好好保护孩子，守住家园，替他们将犯人揪出来。

千岁有担当照顾弟弟，千安心思敏感像你。

不愧是我们的孩子，遇上困难也不会被打败。

让孩子们去休息，因陀罗深夜造访嫂嫂。米柏的妻子朝云姬，是彩云城城主的掌上明珠。从前和阿胧相识，经常一起出去玩。

兄长最开始很担心，生怕贵族有毛病欺负妹妹。一个大男人大大咧咧跟去，最后…沦为拎包的工具人。两人见面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闹到他和阿胧结婚后，他们忽然就看对眼了，

“嫂嫂，深夜打扰失礼了。”

“有话直说吧。”

“阿胧近年无法归来，我想请嫂嫂明日去财政主事。”

“阿岁不是做得挺好？”

“我会抽出空教他实战。阿星和绵绵也一起来。”

“也好。”朝云明白他的想法，嘴角勾出浅笑。“因陀罗、早些休息吧。别那么担心，有那死妹控在，阿胧不会受委屈，更何况……”

“嫂嫂？”因陀罗不懂她，为何如此淡定。

“我是父亲最宠爱的女儿，但未来也被规划好了。我被送到你面前，是来联姻的。”朝云不顾侍女的惊恐，嘲讽的继续说。“女儿就是用来巩固父亲势力的，我被这样教养长大。传闻你有心爱的女子，我想过在和她共侍一夫，如何争夺你的宠爱。见到她第一天，我的世界就被打碎。”

因陀罗安静听着，嫂嫂说起阿胧的天马行空，说起她工作的样子。那天很忙很忙，嫂嫂被抓来当壮丁。嫂嫂认识到女子也能工作、从政，明明那么累又繁琐，却做得很开心。

“我的枷锁断得那么突然，再也不愿意回到从前的生活。”朝云闭着眼睛，嘴角翘起来。仿佛回到挣脱束缚的那一刻。“她会照顾好自己等你。她不是鱼，会难受却不会死。”

我也一样！

狗男人，我等你爬回来。

因陀罗点点头起身告辞，仰头看着月光刘海露出失去瞳力的眼睛。血染的画面历历在目，那一刻几乎无法呼吸。

原来…我才是鱼。

阿胧、我会努力呼吸的。

>>>

月焰城城主再次主事，也让臣民安心不少。但好景不长，忍宗总会有人来挑事儿，下边的人当然无法忍耐。双方流血冲突，关系越发恶劣。

哥哥相信弟弟的为人？

弟弟知道哥哥的性格？

即便双方都是首领，也解决不了部下们之间的仇恨。直到矛盾升级，阿修罗的幼子被废，他才忍不住出面阻止战争。但却遭到妻子的埋怨，也没想到会天人永隔。

[阿修罗大人，肯定是月焰城主丧妻，想让您尝尝这滋味。]

[不、哥哥不是那种人！]

但孩子们都不理解他，他们失去了母亲。阿修罗调查到杀死妻子的人，正是月焰城的门人，自然要去要人。他想着…只要哥哥交出凶手，这一切就会结束。

因陀罗却全副武装的应战，甚至屈尊降贵直接杀忍宗的弟子，做他往常不屑的‘欺凌弱小’。阿修罗无法阻止他，他们战斗的附近，反而是最危险的。

[哥哥，为什么？我只是来要凶……]

[你还是这么天真呢。还看不出来吗？一切已经无法停止。]

不是我们挑起战争，我们败给人性的恶念。我们不想战斗，却无法平息战争。我们被这世间的因果捆绑，无法超脱得到救赎。

现在…杀掉忍宗多余的力量，孩子们也会轻松一点。

“还有你…阿修罗，和我一起死吧。”因陀罗看一眼四个孩子，薄唇勾出浅浅的弧度。失去一只眼睛的他，只能依靠禁术拖住弟弟，带他去另一个世界。

“尼桑？”没到哥哥这么憎恨自己，阿修罗痛苦的闭上眼睛。“嫂嫂、不是我杀的。”

“你妻子，也非我所为。”

“那为什么？”

“拥有这份力量，就是你的罪。”不是拥有和我抗衡的力量，你也不会被推到我面前。

“哥哥。”阿修罗在此刻明白，他们之间的战斗从不是为了自己。

……

……

……

因陀罗埋在妻子怀里，声音渐渐的含糊。“为了不让他欺负我们的孩子，我下了狠手拽他走。起初他以为…我深恨…ZZZZ…”

被抱牢的阿胧哭笑不得，低头发现他脖颈往下‘红疤痕’。这是伤口愈合的新肉颜色，都忘记问那三个大筒木怎么样？

【没出息的我，只敢在尸体上踩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