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小六一么，你终于过来了。”医生放下手机，看到陈落羽过来，非常高兴。

顾昀宸看他那表情就不像什么正经人，迅速将陈落羽护在自己身后，“你们认识？”

“对，之前他来找我看过病，病情才刚刚好转一些，人就消失了，电话也打不通。” 医生还掏出一本病例给顾昀宸看，“你是他的家属？”

“他是我男朋友。”陈落羽抢着说，“他脑子有点不正常了，经常说胡话，可能还有幻想症，医生你快帮忙看看吧。”

顾昀宸：“……”

顾昀宸没解释，而是拿起那本病例看，发现陈落羽在两年前来这看过病，差不多在三个月里每周六下午都会过来。后来不知为何断开了。

他又想起来之前李梦说过陈落羽爸妈让他去看心理医生，不过他爸妈让他看心理医生的目的是让他去治疗同性恋，难道当时陈落羽是被父母逼着来这的？

“要不您先出去一下，我跟他聊一聊，看看他现在的情况。”医生指了指门口，让顾昀宸先出去等着。

顾昀宸哪里放心的下，“我在这坐着影响吗？”

“有影响，”医生笑着指着门口的玻璃，“放心我不会对他做什么，你可以隔着玻璃看着，要是我动手，你就拎起墙上挂着的那个灭火器砸我的脑袋。”

顾昀宸感觉他被灭火器砸过。

“医生，得病的是他，为什么要跟我聊？”陈落羽满脸问号。

“放心，一会我就找他聊，我不得先跟病人家属了解一下情况么。”医生笑着骗陈落羽。

陈落羽点头，觉得非常有道理，他指指门外，“你先过去等一会吧，听话。”

顾昀宸看了看周围，把一旁桌上的水果刀拿过来塞到陈落羽的手里，“一会他要做什么，直接给他一刀。”

陈落羽拍拍他的手，“知道了。”

医生擦擦汗，“用不着这样吧。”

顾昀宸站在门外盯着他们，里面的隔音竟然意外的好，只能看见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他偶然瞟到了一旁贴在门上的小广告，上面有这个医生的自我介绍，上面居然写这位医生是某个国外高校毕业，并且曾经在国内某知名大医院有过五年的从医经验。

那家大医院顾昀宸知道，陈落羽的病就是在那里治疗的，他皱着眉将那个医生的长相拍下来，发给陈落羽的医生，明知道这个人是骗子，还是想求证一下。

结果陈落羽的医生说他们医院以前还真有这么个人，并且能力很强，后来离开医院的原因是有个患者爱上了他，天天幻想着跟医生谈恋爱，每天跑到医院来找医生一起吃饭或者送礼物，被委婉的拒绝之后就受不了跳楼自杀了，之后那家人找医院闹，院长就把他开除了。

顾昀宸看到这些，有些同情他，对他的偏见也减少了几分，但是他依旧紧紧地盯着对方，谁知道过了这么多年，人会不会变？

他跟陈落羽没有聊多久，很快就叫他进去了。

“我跟你单独谈一谈。”医生面色凝重的指了指里间，让陈落羽先进去等一会，“理解一下，不要让他站在门口等了，他这情况离开你的视线容易出事。”

顾昀宸点头，他们俩是背对着门口，万一陈落羽在外面被什么东西吸引了，走丢了怎么办，这附近肯定没有监控摄像。

等陈落羽进去之后，医生才开口道：“他这病情比上次来要严重许多，估计也是被他父母惨死在他面前的样子吓到了，或者还经历了其他压力导致病情严重了，必须得用药物治疗了。”

之前医院也跟顾昀宸提过，但是陈落羽这情况治了跟没治不会有太大的差别，吃药会有副作用，对陈落羽的大脑和心脏等器官有影响，他不想让陈落羽受太多的痛苦，“他还有治好的可能吗？”

“有，但是我的能力有限，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位，他是我的学长，不过你得去国外。”医生拿了张纸把学长的名字、电话和医院名字都写给他，“收费方面也非常贵，我看你这穿着和外面的车应该不差治病的钱，考虑一下带他去吧，拖得越晚对他越不好。”

顾昀宸思考了一下，去治病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治好，几年能治好都算万幸，不过也只能这样了。

顾昀宸拿过那张纸，“好，我会带他去。谢谢。”

“等一下。”陈落羽从里面出来，他刚才担心顾昀宸，忍不住趴在门口偷听，正好听到了国外医院的事，就跑了出来，“那么远，我才不要折腾呢，而且多耽误学习啊，就不能把他请过来吗？”

“这恐怕不行……”医生非常为难。

“一个亿。”陈落羽财大气粗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