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魔王总裁结婚了+番外(233)

这是第三轮的最后一日。一场过后,十名进入决赛的选手名单将会出炉。

四十分钟后,有工作人员来到后台,提醒郁久可以上去候场了。

郁久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看着镜中的自己。

眼神坚定,礼服笔挺。忐忑和怯场都已消失不见,留下的是成熟与自信。

来到舞台侧边,琴声如流水般涌进郁久的耳朵。苏西严已经弹到了最后的玛祖卡部分。

第五十六号作品,三首玛祖卡,连弹。

和他选了一模一样的曲目。

玛祖卡是一种发源于波兰民间舞蹈的舞曲,多为三拍。

肖邦创作的玛祖卡舞曲,结合了三种舞曲的特点:快速、重音位置多变的玛祖卡、平稳缓慢、重音在二三拍的库亚维亚克,和轻盈飞快的,重音多在每两小节末拍的奥别列克。

玛祖卡是淳朴与诗意相结合的艺术。

苏西严弹得很快,她一直很张扬,一袭红衣如同烈火玫瑰。

然而她的缺点也很鲜明,街头钢琴出身,对待音乐,总有一种似有若无的急躁。

玛祖卡作为舞曲的一种,需要更多的耐心和节奏感。

忽快忽慢并不等于可以弹得随意,在这种拉锯中找到韵律,才是舞曲能不能“舞”起来的关键。

苏西严的玛祖卡,像是一个人的热舞,可郁久却知道,怎样让它变成两个人的和鸣。

他还记得,在蔺家老宅的庄园,那个扮成中世纪欧洲贵族的宴会上,他是怎样在宾客散场后,和蔺从安跳过这首舞曲。

掌声雷动。

苏西严起身,下台,和郁久在台阶上擦肩而过。

黑色的西装礼服与红裙交错,摄像机将这一幕拍下,包括两人眼神的短暂交汇。

郁久始终微笑着,一点严肃或紧张都看不出来,可苏西严却在又走出几步后停住脚步,回头看他。

工作人员示意她可以先下去休息,但苏西严不耐烦地表示就在这儿听一会儿。

她一直不看好郁久,即便听过他的现场,却嫌弃对方太过正经,一板一眼,如同很多无趣的华国人一样,机械弹奏,没有激情。

没有激情的演奏怎么可能走得长久?像他,还有那个金成妍……苏西严统统瞧不起,也看不惯。

可为什么,现在她的心在砰砰跳?她到底在紧张什么?

苏西严下意识地咬着下唇。

郁久开始了他的演奏。

奏鸣曲,前奏曲,叙事曲……他把自己最擅长的曲目统统放在了第三轮,每一首都如此完美。

苏西严站了半个多小时了,高跟鞋压得她脚跟发麻。

为什么?为什么一点错误都没有?这已经是第三轮了!他究竟练了多久?

又一曲完毕,郁久已经连续弹了三十五分钟了。他呼吸稍重,额上微微出汗。

还剩最后的二十分钟——第五十六号作品,玛祖卡舞曲。

第一小节响起的时候,苏西严心中咯噔一下。

郁久竟然和自己选了一模一样的玛祖卡!

五十六号作品里包含第三十三号玛祖卡。这一曲是公认的技巧最难的玛祖卡,却不是最好听的那曲。

本来从观众角度,未必能很好地感受其中的美妙,苏西严选曲的时候就有心理准备,但她还是选择了难度。

可郁久的玛祖卡,比她多了一丝情意。

波兰的乡村,心情极佳的钢琴师,在一个夏日晚风吹拂的夜晚,弹奏起了教堂外放的破旧钢琴。

心爱的姑娘绕着他转圈,颜色朴素的裙摆扬起,一群鸟儿归巢。

姑娘对着钢琴师微笑,和他说话,明明说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合在一起却仿佛在说……爱。

那是爱情的声音。

苏西严愣愣地站在台下,脸色逐渐苍白。

郁久是完美的。但完美就代表机械吗?不。

不懂感情的分明是她自己。

当晚,决定二十人命运的时刻到来,名单一个个读下来,终于到了最后。

Y。

苏西严看着克拉克大师的口型,跳过了张开的a,直接收口——

“YuJiu,from China。”

……

郁久代表华国进入了肖邦国际钢琴大赛的总决赛!

曾几何时,人们并不重视这些比赛,往往等到决赛结束,发现华国人没拿奖,才叹口气:唉,这方面我们就是比不上歪果仁。

西方乐器嘛,当然是西方人厉害咯,你问问他们能不能来拉二胡,弹古筝啊?

可世界早已成为一体,音乐不分国界。正如也有外国人开始学习东方乐器一样,国际比赛上没有借口。

自嘲的“比不上”永远是失败者的遮掩,在有一争之力的时候,谁也不愿意将奖项拱手他人。

而因为现在技术的发展,越来越多的观众可以全程参与到赛事中,人们也认识到了比赛的残酷,选手的辛苦,再也不会有人随意指责他们弹得不好或不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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