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湾晚灯+番外(40)

作者:可是我好想說謊 阅读记录

陆辞没看他,微微张开嘴,吃掉后连带亲了亲他匀净的指尖。

“它说是甜的…”姜照眠抿住唇,耳朵尖泛起红,把手指抽出来,盯着配料表研究,“好不好吃?”

“还行。”

他心满意足地蜷回他怀里,湿漉漉的指头塞到自己嘴里,眯起眼舔干净,又吞吞地尝了半盒,一嘴的饼干屑,想到什么,细声问:“我们什么时候去教室啊?”今天星期天,晚上有一节晚读三节自修。

“不去了,有点事。”

“好。”姜照眠含着勺子,点头,笑出两颗白糯的小虎牙,“这样可以晚点去食堂,不然人好多。”他讨厌拥挤,闷热腥臭,让人喘不过气。

陆辞睨了眼,说:“你别跟着我。”

“我…”他一双眼睛睁得溜圆,拒绝的话到了嗓子眼儿又咽掉,喉结滚了滚,到底没敢说。好不容易冒出来的那点精神一下瘪了,像被针戳破了的气球,蔫了吧唧的,“那晚上在不在?晚上回来好不好?我害怕,老公。”

学期刚过一个月,陆辞去川台的次数少了许多,偶尔几次通宵也是在酒吧。姜照眠大部分时间都听话地待在学校,有一回不知道怎么倔起来,仗着他顺毛哄过一次,死活要一起,结果玩了没一会,就在高台碰到逃课的饶清。

那晚荒唐太过,姜照眠先一步看到了他,心脏仿佛都停了几拍,小脸纸一样的白。

他吓得说不出话,直往陆辞怀里躲,被Alpha安抚半天才冷静下来。后来对方刻意引导,他哆哆嗦嗦地,本来就没什么防备,一问一答,没几分钟就把几段朋友关系全盘托出。

“贝贝,”陆辞最后说,眼底有些怜悯,“他在监视你。”

只有学校是安全的,那之后,姜照眠再也没有出去过。

晚读没有老师坐班,他买了份三明治,坐在位置上吃了三分之一,牛奶热过,捂在手里微微发烫。

沈浩趴在桌子上,抱着一摞书,脸颊抵在顶层,整个人入定了似的,光动嘴皮子:“陆陆呢,打完球就跟失踪了一样,问他来不来上夜自习也不回。”

“他有事。”姜照眠吞下牛奶,“我还以为你们一起。”

项茜垂着头打字,像是没留意,手肘横上桌子,一支自动铅笔啪一下掉到地上。

沈浩替她捡起来,对姜照眠说:“这样,估计是嫌带上人麻烦。”陆辞性子重,男生之间一般不走时时刻刻亲密无间的路线,他没多想,“你物理练习本借我抄下,我真服了,今天晚上又是宋老头顶班。”

姜照眠哦了一声,弯下身子从桌洞抽出压得平平整整的练习册,转过脸递给他。

沈浩拿出一只签字笔,笔盖咬在嘴里,摊开两本练习奋笔疾书。一旁的项茜余光扫了扫,见他一心扑在作业上,突然抬起头,示意姜照眠看手机。

通过班级群发起的聊天,很简短的一段话,说有人约他八点十分去B栋的天台,想告诉他关于陆辞的一些事。

什么事非要当面说,姜照眠有些犹豫,半天没回,项茜大约察觉到了,随后补充了一条“关于他妈妈的”。

书房里的个人资料只有简短的既定事实,只言片语拼不出全部曲折。好奇心在心间翻涌,搅得人不得安宁,他思考了会,回了个“好”。

时间明显计算过。周日晚上的教师例会七点五十开始,宋老头第一堂课守到一半就先离开,第二节上课五分钟,姜照眠借口上厕所,离开了闹哄哄的班级。

B栋是高三教学楼,在对面。他穿过天桥,打算从左手边的楼梯上去。一路碰到几间废弃的旧教室,廊灯没开,墙上挂着联盟伟人像,被远处的光折射出一些模糊的影子,一张张阴气森森的带笑的脸。

姜照眠没由来打了个寒噤,咽了咽喉咙,不敢张望,一股脑跑进楼梯口。

往上的楼道人迹罕至,顶层的铁门一般上锁,负责公共区域卫生的班级也不要求清扫这里。空气中的灰尘味太重,肺根子堵得生疼,如同吸进一大把白垩粉。

几十级台阶砌了花纹繁复的乌蓝瓷砖,墙壁用灰板瓦刀抹过水泥,灰扑扑的,有些黯淡,但依旧光滑。

铁门开了一条缝,生锈的链子从铁条与铁条之间荡出来,末端挂着个解开的锁头。他握上去,金属氧化后的碎屑扎过嫩滑的掌心,细微的刺疼,像一只蚂蚁轻咬。

天台风大,姜照眠睁不开眼,四下找了一圈。

少年穿了件校服,悠闲地倚着阑干,头发吹得杂乱,只有黑亮的一双眼睛。看到他来,夹着烟长吸了几口,抽到底,丢在地上,轻盈地跳了下来,一脚踩灭了烟蒂,“姜…”他停顿一秒,想对方名字,“姜照眠?”见Omega点头,又笑,“我叫应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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