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湾晚灯+番外(52)

作者:可是我好想說謊 阅读记录

那人的好坏从来都捉摸不定,姜照眠摇摇头,捏着他的衣角,乖乖咽下小半罐,不知道是不是尝得多了,有一种谷物的味道。

剩下的陆辞也没再碰,随手投到床头的垃圾桶,捉了姜照眠的脸,低下头奖励似地吻了吻。

晚餐不是岛上做法,清爽寡淡,额外配了时令果蔬。一对同行的青年夫妇坐在他们旁边那一桌,都是瘦高个子,笑吟吟一张脸,很面善,期间主动送过来一份藤萝花饼,和陆辞敷衍了几句才走。

姜照眠埋头,用细瓷勺子搅自己碗里的麦片,惶惶然的,到尾也没吞两口。服务员送完甜饮,那对夫妇来约打牌,笑道:“就到隔壁客室,听人说这里夜景难得,早晚儿打几圈,等天黑透,再上顶层看看。”

姜照眠像被针扎了一下,抬起头,两眼不错眼珠地盯住陆辞,生怕他应了。

拥有的时间愈来愈少,他不能和任何人分享陆辞,佯装大方也做不到。

陆辞没注意他,半睐了睐眼,仿佛也觉得有点无聊,客气地扯个理由拒绝了。

姜照眠舒一口气,虚抓着他的小拇指,冲两个人不好意思似的抿了下唇。

餐厅四面墙漆成乳黄,衬几株盆栽绿植。角落摆着一个白漆的小书架,塞了一堆儿童杂志,精装的硬壳封面,勾几张稚气简笔画,色块明亮鲜丽。姜照眠抽出来一本画册,翻了翻,是北欧的一个童话故事,没有译文,一知半解地读了两个句子,等陆辞下完两盘棋,才抱在怀里带回舱室。

海面黑黢黢,滚了几声雷。糖人好端端地立在舷窗,他注视底下干干净净的铝片,忖了一忖,怕下雨,还是拔了出来,丢进垃圾桶。

晚上洗完澡,姜照眠挨挨蹭蹭地把两条腿搬上床,从后面抱住陆辞的腰,小脸贴着他的背,黏黏糊糊的,“老公。”

陆辞有些漫不经心,握住那截细弱的手腕,把人捞到身前,面对面抱住了,左手解掉他浴衣的系带,摸进去,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腰窝。

姜照眠缩在他怀里,没一会就哆嗦起来,怯怯地又叫他:“哥哥。”

陆辞移开手,揉了揉他软绵绵的肚皮,低声问:“还难受?”

中午做过一场,射得太深,也没有清理。姜照眠被他弄得迷迷糊糊,魂也丢了,唔了半天,才说:“一点点。”停片刻,断字也不会,两个两个粘在一块,“不是,肚子。”

“嗯?”

“是初中跑八百米,站在起跑线,等老师吹哨的难受。”

句式熟悉,陆辞掌着姜照眠的下巴颏,扳正了,饶有兴味地注视他的脸,看什么新奇东西似的。

姜照眠瑟缩了一下,躲他黑沉沉的眼睛,埋进他的颈窝,很害怕似的闭上眼,显然提防他问下去,睫毛还在簌簌地颤:“不想说了,困,睡觉好不好?”

倾盆的雨从天上跌下来,啪嗒啪嗒落在海面,舱室潮气更重。陆辞没搭腔,捏着姜照眠的后颈,将他弄下去,等灯‘啪’一声关了,Omega又主动贴过来,薄薄的肩膀一抖一抖,却没声儿。

陆辞把他捞进怀里,手摸到他脸上,指腹濡湿一片,倒笑了,“这么委屈?”

“没有。”姜照眠慌乱地摇头,竭力在忍,一开口还是带了哭腔。

陆辞随手揩掉他的泪,一面搭到他背上,懒懒地顺了顺,阖上眼,也没再说话。

昨天晚上在那间地窖般的酒馆,深洞洞的,外头是黑稠的天。光线幽暗,只剩柜台后的大汉老着一张青白色的油脸——唯一一盏灯在头顶。

端上来的本地酒后劲足,酒气却轻,甜得能当饮料喝。姜照眠刚开始捧着杯子,舔了一小口,发现口感不坏,一气儿倒完大半罐,全咽到肚子里。半晌,搓了搓眼睛,难受地蹙起眉,丧丧迷迷:“脑袋晕。”

他醉了也不难缠,坐在对面,两膝并拢,头枕着手臂,像老老实实午睡的小学生。

后头大概因为陆辞没管他,姜照眠自己懵了一会,又站起来,慢慢挪到他跟前,“可不可以回家了呀。”

那双湿漉漉的眼睛茫然地看过来,像养在水里的玻璃珠。陆辞单手支着头,问:“我是谁?”

“老公。”姜照眠垂着脑袋。

“不对。”

他抬起脸,微微瞪大眼睛,咬唇想了一会,“哥哥。”

“不对。”

那是什么?他急起来,苦思了半天,眼圈儿慢慢红了,洇濡着,很努力地憋住泪,“你是不是现在就不要我了。”

陆辞拽过他的胳膊,圈到怀里。下巴磕在他肩膀,握着他的手,摆弄那几个细细软软的手指头,“又绕到这里?”

Alpha说话的气息就拂在颈间,姜照眠把自己往他怀里缩了缩,茫然地望着自己爪子,东一句西一句,“你不喜欢我,你讨厌我妈妈,你想让她不开心。你马上就会丢掉我了,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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