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浪边+番外(57)

喻冬睡在里面,靠墙的地方。他头发还有点湿,皮肤冰凉,宋丰丰碰到他胳膊,喻冬下意识缩了一下。

和宋丰丰并不是第一次一起睡,但这次有些不同。喻冬琢磨半天,突然坐起身:“你怎么不穿衣服!”

宋丰丰懵了:“我穿了啊。”

他勾勾自己的短裤。皮筋打在皮肤上,一声“啪”的轻响。

“就穿这个?!”

“我没衣服啊,都湿了。”宋丰丰委屈了,“你的衣服也不太合身,我平时夏天都这么睡的。”

“……你还有裸睡的习惯?”喻冬吃惊不小。

宋丰丰:“谁裸了?不是还穿着一条三角裤吗?”

喻冬没法跟他说清楚,躺下来时尽量贴紧墙壁,躲开宋丰丰。

宋丰丰甚至有些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看到我的肌肉,心里妒忌了?”

“我也有好吗?”

天太黑了,蜡烛又被吹灭,房间里黑漆漆的。宋丰丰生出了莫名其妙的胆量。

他出手去捏喻冬的肩膀和手臂:“你有肌肉?这是肥肉。”

喻冬把他手掌排开:“别碰!”

宋丰丰赖着他,嬉皮笑脸的:“我帮你按摩?”

喻冬:“不需要。”

宋丰丰戳戳他耳朵:“那我救了你,你帮我按摩?”

喻冬:“……”

宋丰丰:“刚刚擦地擦了好久啊,肩膀都酸了。”

喻冬只好让他转过去,伸手去帮他捏肩膀。

“你就不能坐起来?”喻冬这姿势很吃力,恼怒地说。

宋丰丰被他捏得很舒服,闭眼睛晃脑袋:“我就想躺着……我太累了。”

喻冬于是不吭声。

宋丰丰方才确实帮了自己大忙,喻冬也并不觉得给他捏捏肩膀是什么过分的事情。

长年锻炼的人和他这种想到就去打打球,懒了就窝在家里看漫画吃零食的人,皮肤的质感是不一样的。喻冬也不敢出大力气捏,他心里头有些莫名其妙的紧张,连闲谈的心思都没有。

宋丰丰不知什么时候真的睡了过去,鼻息均匀。

喻冬收回了手。

风雨渐渐小了。台风继续往内陆移动,但已经开始远离这座城市。

楼梯上仍旧有水不断滴落。

但窗户之外,修复了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

灯光勾勒出宋丰丰的轮廓,喻冬只能看到他的肩膀,手臂,耳朵和有些杂乱的头发。

这些黑暗中隐隐发亮的轮廓在霎时间给了他某种错觉——自己身边的并不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人,而是一个完全成熟的男性躯体。

有力,凶猛,但也温柔忠诚。

喻冬张了张口,他察觉到自己的心跳快了。

“谢谢。”他小小声地说,伸手指去碰了碰宋丰丰的耳朵。

耳垂很凉,软软的。

宋丰丰在睡梦中也察觉到有人触碰了自己。他迷糊着抬手去拍,喻冬连忙收回手。

宋丰丰只抓住了喻冬的手指末端。因为没抓牢,很快从手中滑走。

“睡觉……”他迷迷糊糊地说。

喻冬下意识地屏气,紧紧贴着墙壁。

冰凉的、潮湿的墙壁让他加速的心跳和身体不正常的热度都渐渐降了下来。

他握紧了自己的手,宋丰丰刚刚碰触过的地方是温暖的。

超强台风过境之后,城市难免一片狼藉。

宋丰丰总提起喻冬来的那一天:“当时也刚过台风,你就来了。你记得吧,天特别特别热。”

“你在二楼吃冰淇淋。”喻冬当然是记得的。

很奇怪,他现在发现,只要自己回想,与宋丰丰相处的所有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

家里换了新玻璃窗和新锁,周兰一边心疼他们,一边又不住地骂。

宋丰丰借口“回家整理”一溜烟跑了,只留喻冬一个人承受。

回到学校也非常忙乱,校园里全都是积水,这棵树倒了,那棵树也倒了。

窗户被打破的某个教室非常凄惨,多媒体全都报废。

高一1班和2班楼层高,但幸好窗户十分坚固,没有碎裂。

喻冬来的时候郑随波已经到了,正拿着一只油画笔和几管颜料在窗户上乱画。

窗户虽然没破,但不知被什么砸出了一个十分壮观的裂纹,郑随波又画又唱,非常快乐。

喻冬提醒他:“你的黑板报都做好了?”

郑随波:“……跟你聊天真的很不愉快。”

一切渐渐上了轨道。宋丰丰每天早起,等着喻冬一起上学,然后在训练场里训练,等《运动员进行曲》开始了立刻回到班级的位置上,带全班同学做早操。

他的同桌也是个高个男孩子,叫吴曈,喻冬见过几次。

“成绩肯定很好吧?”张敬说,“我怎么每次去找你,你同桌都在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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