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那天把新郎踹下了床(16)

作者:被罚站的树 阅读记录

左竞年在他口中听到的最多的,就属‘祁禾别'三个字。

一开始大家都不讲,瞒着不告诉他,等到燕时梨好的差不多了才敢告诉他祁禾别早就出国了。

韩浪还告诉了燕时梨祁禾别选择性失忆的事情,非常坚决且残忍的告诉了他。

祁禾别谁都记得,但是却唯独忘记了燕时梨。

那天燕时梨独自坐在病房里很久很久,左竞年不确定他有没有哭,也不确定他这几年拼命建立的信念有没有崩塌。

但他们都知道,燕时梨尽管身体好起来了,却再也难开心起来。

他像是被抽走了活力,整个人都变得阴郁起来。

尤其是在知道祁禾别已经有了女朋友的时候,他终于爆发,再一次发了病。

自那之后,燕时梨就变得很容易生病,好不容易修复好的身子却因为持续低落抑郁的情绪而再次崩坏。

像是不堪负荷的机器人,需要人把他一遍遍翻新,清理生锈的地方,然后才能重新启动。

不过却再也不能跟刚生产出来的一样了。

更可惜的是,这并不能重新换一个。

第20章 我骗你干嘛

左竞年从回忆里抽离出来,他抬眼看了看吊瓶里的液体下降了多少,然后又用手心去粗测燕时梨的体温。

应该是睡得不沉,在左竞年将手心放在他额头上的时候,燕时梨就轻轻发出了一声嘤咛。

左竞年皱了皱眉,对燕时梨完全没有降下去的体温有点烦躁,他拿了体温计给燕时梨测了一下,已经超过了挂水前的温度。

燕时梨每次发烧都会复发的很厉害,许久见不到好,起先他们会按照正常发烧的步骤来给他挂水退烧,但是次数多了之后难免遭到他家里人的反对。

挂水不比吃药,虽说是药也有三分毒,挂水对身体的伤害便更加严重,因为输的液是进到血管里,然后经过心脏流遍全身。

像燕时梨这样经常性的输水,对心脏的消耗会非常大,所以不久前燕天就提议能不能不要非得挂水,开点药先试试会不会好转。

而结果自然是不尽人意的,靠吃退烧药的方法并不能使燕时梨消热,于是他们也只能妥协。

一瓶水快要挂完的时候燕时梨突然又升温,左竞年连忙给他拔了针,将人从床上抱了起来。

他抱着人下楼的时候凌桃和王妈也在下面,燕与岭不知为何一直哭个不停,凌桃摇着东西哄他,见左竞年匆匆忙忙搂着燕时梨下来,吓了一大跳。

“怎么了这是,烧还没退吗?”她急急忙忙问。

一旁的王妈伸手碰了碰燕时梨的额头:“哎呦,怎么烫成这样,人要烧坏的哟!”

“温度一直降不下来,我带他去医院。”左竞年抱着燕时梨,能清楚的感受到他身上灼热的温度,“我父亲在外地出差回不来,可能会有点麻烦。”

凌桃点点头:“我跟你一起去吧。”

“我照顾他没问题的,或者你通知燕先生去医院就可以了。”左竞年说完便不再停留,立马抱着燕时梨出了去。

他把燕时梨放在车后座固定好,又拿了毯子给他盖上,然后才关了车门去了驾驶座。

傍晚的时段车流量很大,左竞年开再快都没有用,他频频看向后视镜,燕时梨的脸蛋烧的通红,张着嘴正在大口大口的呼吸。

左竞年紧皱的眉头一直舒展不开,他对燕时梨的身体状况远不如父亲了解的多,并不敢贸然给他用药。

但是现在父亲不在,他也只能去医院找其他参与燕时梨治疗的医生了。

左竞年学医需要的时间非常久,他到现在给别人做过的手术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还都不是什么大手术。

有时候他发现自己对于燕时梨的治疗无能为力,便会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把那些知识和实践全部一点不漏的塞进脑子里。

如果他再努力再聪明一点,是不是就不会再让燕时梨那么痛苦了?

左竞年在燕时梨身上体会到了那种作为一名医生却仍然救不了自己病人的无力沉痛感,那些郁闷的念头让他压力越来越大,越来越怀疑自己。

他无法分担燕时梨的痛苦,感受到了满满的歉意。

左竞年握着方向盘的力度逐渐变大,到了医院把燕时梨抱下来的时候脚步都有些不稳。

医院里有燕时梨专门的病房,这个时候医生本该都要下班了,却慌慌张张被叫了过去。

谁碰上燕时梨这个患者,都不敢有一丝的怠慢。

不是因为他家里有钱,而是因为治好燕时梨这件事简直是太有成就感了。

一群人晚饭都没吃,又继续忙了许久才将燕时梨的温度降下来。

所有人暗暗松了一口气,对燕时梨身体上的那些红印子有点不敢言,而且旁边还有左少爷的死亡凝视呢,哪敢多说一句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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