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一个养尊处优、事业有成的小老板跟一个一穷二白只会做菜的穷小子,这俩人画风都不一样。
“陆总,”顾繁说,“那既然这样,我会尽快离开,但能不能宽限我几天,我得先想办法找个能住的地方。”
陆陶然还蒙着呢,就那么呆愣愣地听着顾繁忧愁地絮叨:“之前您说做不到四十九天也会按照四十九天给我发工资,还有补偿什么的……”
顾繁犹豫了一下,虽然他很想说不必了,以此来展示自己的风度,但他最后还是说:“不是骗我的吧?”
很尴尬,但也很真实。贫穷如顾繁,怎么也不可能跟钱过不去。
陆总的感情他已经得不到了,陆总的钱他拿点儿没毛病吧?
“哦,不是。”陆陶然呆呆地回了这么一句。
原本顾繁还抱有一丝丝的希望,觉得陆陶然没开口那可能还有回旋的余地,然而这会儿陆陶然说话了,顾繁的心也死了。
刚刚萌芽的爱情之花,开到荼靡了。
别人都是爱□□业双丰收,就他顾繁,干啥啥不行,拖社会主义后腿第一名。
他悄咪咪叹气,不想再让陆陶然听见,然后说:“谢谢陆总,您真是个好人。”
说完,他起身,失魂落魄地往自己的房间了,也不知道这是倒数第几次走这条路,反正走一次少一次了,且走且珍惜吧。
陆陶然看着他的背影还有点茫然,坐在那里把俩人刚刚的对话复盘了一下,然后猛然惊醒,赶紧追了上去。
陆陶然这人,关键时刻就容易掉链子,本应该是狗血中带着点温馨、霸道中暗藏着柔情的一个场景,却因为他不小心踩了自己的拖鞋变成了一出喜剧——他没追上顾繁,还自己摔了个狗吃屎。
听见后面咣当一声,顾繁吓了一跳赶紧回头,跑回去一看,看见的就是他家陆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陆总,您还活着吗?”
这种一不小心摔了一跤就摔死的场景,倒也不是没发生过。
顾繁很紧张,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想要探一探陆陶然的鼻息。
然而他刚蹲下,陆陶然突然一把抓住了他冰凉的脚腕,抬起头对他说:“还行,还活着。”
这场面过于滑稽,顾繁没绷住,笑出了声。
“您这是干嘛啊?”顾繁扶他起来,“不过年不过节的,这不合适吧?”
陆陶然瞪了他一眼:“说什么呢你!”
反正顾繁都要失业了,以后陆陶然也不是他的老板了,现在破罐子破摔的顾繁笑着说:“开个玩笑都不行。”
陆陶然摔的这一下真挺疼的,不过得亏这条路上铺着地毯,不然他可能膝盖就这么报废了。
被顾繁扶着重新坐回了沙发上,陆陶然说:“都怪你。”
顾繁笑了:“怎么你摔了也怪我?那要不以后你要去哪儿我都背着扶着?”
“倒也不用,但就是怪你。”陆陶然一脸不悦地揉着自己的膝盖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顾繁把陆陶然的睡裤裤腿卷起来,发现膝盖青了。
“我去拿云南白药给你喷喷。”顾繁起身的时候说,“以后我不在没人这么照顾你,你可得小心着点儿。”
陆陶然觉得自己被这家伙说得好像没了私人助理就生活不能自理了一样,抱怨着嘟囔:“以前我生活里也没有你,每天也过得挺好的。”
他只是单纯想吐槽,但这话却扎了顾繁的心。
陆陶然说完,自己也觉得好像有点不是滋味,但顾繁已经去了别的房间拿药。
虽然来这里没多久,但顾繁对这个家已经了如指掌,每个开关是控制哪个灯、每种食材被放在哪个柜子、换洗的衣服都摆在哪里……顾繁什么都知道。
他去了对面的房间找到了药箱,从里面拿出了云南白药的喷雾,看了一眼,还行,还没过期。
顾繁回来的时候一进客厅就跟陆陶然说:“下个月这就过期了,到时候记得换新的。”
陆陶然盯着他看,没说话。
顾繁蹲在他腿边给他喷药,冰冰凉凉的,陆陶然觉得还挺舒服。
喷药的时候顾繁又继续叮嘱:“待会儿我把药箱再检查一遍,里面有些快过期的我都记下来,你到时候让阿姨定时换掉,千万别把过期的药给吃了。”
陆陶然就那么盯着他看,发现顾繁长得真好啊。
这人睫毛怎么这么长?不仅长,还浓密。
这人鼻子怎么这么挺?好像快把自己都比下去了。
这人嘴唇怎么这么性感?性感到让他有些躁动,想要亲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