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彦气得一拳砸在地上，指节磨出血了也毫不在乎。

他拿出对讲机下令道："所有队员，原地待命！重复一遍，原地待命！"

奥伊眯起细眸打量着楼下的街景，嘴角扯开隐约的弧度。

银座街道的alpha几乎都昏迷了过去，他只能重新释放信息素引诱着11区其他街道的alpha向这边聚集，从而进行反扑抑或是撤退。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主，主人..."

身后的里昂·格罗夫已经苏醒，奥伊是在混杂的人群中看到了步履蹒跚意识模糊的他，便直接将他带了出来。

"我的乖狗狗醒了？"

奥伊动作温柔地抚上金发男人的脸颊，沿着他的金发延展至眉宇，再从眼窝处滑到高挺的鼻梁，在鼻尖轻轻一点。

指腹摩挲着性感的薄唇，甚是眷恋，随后再摸过棱角分明的下颚，兀的用力掐住他的脖颈，厉声道："为什么不接电话！"

里昂没能反应过来，喉咙被奥伊的大手扼制住。

他能够明显感受到氧气在迅速流失，"唔，咳咳...主..."

男人加重了力道，金发美人的脸颊逐渐涨红，脖颈爆出努力挣扎的青筋。

奥伊看着眼前又爱又恨的男人，金色的瞳孔闪过一丝伤感，"里昂，你是恨我的吧..."

里昂摇头，晶莹的泪水溢出眼眶。

"所以才想着今天从我身边逃走，不肯接我电话，是不是？！"

奥伊情绪激动，看着脸色已经开始变紫发青的男人，最终还是松开了手，"里昂，认识你二十年了，我想听你说一次真心话。"

劫后余生的里昂·格罗夫软瘫在椅子上咳嗽喘息，过了好久才缓过神来。

他刚想开口，墨绿色的瞳孔中却闪过一丝光亮，下意识地起身拽住奥伊·普吉尔的衣袖，将他拉到自己身前转身便把他摁到了椅子上。

动作慌乱之余，玻璃窗户被激光射穿，里昂·格罗夫替奥伊抵挡住从银座铁塔中层位置射出来的激光弹，感觉背部像是被火焰灼烧一般的疼痛。

煞白的激光照亮了整间屋子，RE一C6H6的味道弥漫在两人周围。

奥伊只感觉身体突然泛起恶心，后颈的腺体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和当时铁塔餐厅的感受一模一样。

卓谕架着信素枪，持续瞄准着楼房内的两人，暗眸微闪。

他是在观光电梯里突然看到的。

可能是优质alpha之间的相互排斥以及空气中混杂着各种粑粑味的信息素，唯独C6H6的味道异常清晰，所以卓谕才能在众多的alpha里一眼看到奥伊的身影。

只是没想到里昂·格罗夫替他挡下了这道激光。

银座街道上原地待命的警队队员全都看到了信素枪的弹道，目光齐刷刷地汇聚至高楼的顶层窗户。

徐彦立刻拿出热成像望远镜查看，按下对讲机命令道："全体飞行员注意！瞄准顶层房间，火力全开！重复一遍！火力全开！"

"徐队，可是只有行刑课才能执行最高死刑..."小孙有些胆怯地提醒道。

"管他妈的行刑课，老子今天就要在这灭了奥伊·普吉尔！"

说着便以最快的速度闯入一栋比高楼稍微矮些的顶层天台，招呼着一队队员把他的狙击枪从直升机上丢下来，"出了事我担着，你们只管服从命令！"

"Yes，sir！"

*

"里昂，你干什么！快走开！"

奥伊凝视着金发男子痛苦的神情大声呵斥，想要将他从激光中推开，可身体却全然使不上一丝气力。

"我不知道，主人..."

里昂面显苦涩却还是勉强扯开嘴角，眼尾泛红滑落泪水，"可能是多年以来的习惯吧，主人..."

"别再叫我主人了！"奥伊·普吉尔颤抖地握住里昂的胳膊，嗓音暗哑，"叫我的名字，像第一次见面那样..."

"奥...库哥哥..."

话音落下，奥伊便通过破碎的玻璃窗看到了三架直升飞机正面对着他和里昂两人，准备开火。

耳朵里突然听不见任何声响，只能痴愣的看着炮口汇聚耀眼的火花，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拥住里昂的腰肢，仿佛他还是记忆里的那个绝美少年。

"我爱你，里昂。"

世界，终于安静了。

*

帝国11区。

弥漫了很久的烟雾终于被晚风吹散，整座城市也逐渐在晚霞的衬托下染上一抹橘粉。

被烟雾炸弹炸毁的建筑物都已经化成了废墟，救援警队从最近的9区和10区请求增加人手，极力搜救着这场人为灾难的幸存者。

天空中下着绵绵细雨，宛若是在给这座城市洗去原有的污秽。

这是一场人工降雨。

奥伊和里昂在警队的枪林弹雨下身亡之后，11区还有很多区域的街道被易感期的alpha占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