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口中的“呆”并非表达了什么不好的意思，这只是他们对王艺琪某一方面的直观印象，并没有贬低他的意思。

  严可看周承泽笑的特别灿烂，板起脸：“笑什么笑？听课！”

  “是是是。”周承泽赶紧应下。

  前座的学生听到两个人的对话，简直一头雾水，前一秒还挺和谐的，下一秒严可就发脾气，真的是阴晴不定，比多变的天气还难搞。

  晚上一直到二人回到家中，周承泽都没有变成猫，他今晚没有正当借口留宿在严可那儿了，只能乖乖回家休息。

  严可进了自己房间，透过窗户就看到周承泽朝这边笑眯眯地看着，他赶紧抬手拉窗帘，把对方的视线隔绝在外。

  从书包里翻出自己的试卷，严可对着一片红叉陷入沉思。

  他以往是完全不在乎成绩的，但自从周遭有了两个学霸的存在后，他竟然也开始在乎起成绩来，不觉得考得差丢人，但觉得考得差被两个人给比下去了。

  于是，严可破天荒地做出了一个过去的他绝不会做的事情，那就是“演算错题”。

  第二天一早，严可到了教室，犹豫了半天，一直在想要不要把包里的草稿纸拿出来给周承泽看，草稿纸上都是他写的解题过程，但基本都只有头没有尾，因为他不会。可转念一想，周承泽肯定会主动教他，便憋着没拿出来。

  哪知道周承泽在自己位置上听了一天的课，写了一天的课外考题，都没有给严可讲试卷。

  偏偏严可上课也没听，因为他指望着周承泽给自己讲的，现在对方没讲，他要是主动提出来，真的太下面子了。

  一想到这里，严可莫名有些火大，搞得他好像有多依赖周承泽一样。

  “啧”了一声，严可从包里拿出那沓演算过的草稿纸，开始不断重复着同样的思路，再重复碰壁，越来越没耐心。在他即将摔笔不干的时候，周承泽拉住了他的手。

  “给我看看昨天写了多少。”说着，周承泽从他颇为用劲的手腕下面抽出那沓草稿纸，大致看了一下，用红笔圈出了几处，“这几题你基本都解出来了，就差一点点。”

  严可面色不善地看着他，像是在发泄无形中的怒火。

  周承泽完全无视他的怒火，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比上次考得多，而且知道怎么思考了，有进步，值得夸奖。”

  憋了一肚子火的严可就跟泄了气的皮球，耳根一热，撇过脸去：“都没解出来，进步个鬼。”

  “我说有进步就是有进步。”周承泽其实就是故意晾着严可一会儿的，因为他知道依严可不服输的性格，一定会自己先试着演算。

  严可头一次这么被人直白地夸奖，支支吾吾了半天，急道：“你到底讲不讲题？”

  “讲。”周承泽笑着应下，一边讲，一边直接用严可的草稿纸修改过程，很快就把几道他觉得严可可以掌握的题目给讲完了。剩下比较难的题目他提点了一下大致的思路和需要用到的概念和公式，并没有很直接地全部演算，因为他估计严可八成是消化不了的。

  严可听完之后，懂了个七七八八，不得不承认，周承泽真的很适合给人讲题，他以后不做老师真的亏了。

  两个人帮扶着一直撑到期末考试结束，周承泽的身体除了不定时变猫，并没有出现什么幺蛾子，严可的期末成绩也从年纪倒数第一成功进步了五十多名，虽然比起学霸的成绩，他这点进步微不足道，但对严可来说真的是值得拿出来表扬的。

  “给。”为了奖励严可考得很好，周承泽特意提出请他吃饭。

  严可欣然接受，有免费的饭不吃白不吃，不过因为寒假到了，天气变冷了，他不太愿意在外面久待，想着吃过饭就回家。

  接过周承泽递来的章鱼小丸子，严可咬了半颗后陡然想起被他抛在脑后的一件颇为重要的事情：“我说……我还没帮你找出变猫的原因呢。”

  “……不急。”本来周承泽挺急的，但意识到变猫除了给他的日常生活带来了一点麻烦，也没有其他的弊端后，便不急着恢复了。

  严可停下脚步：“……你心真大。”

  “有吗？”周承泽才不会告诉严可，他很担心要是恢复正常了，可能和严可的好友关系也走到尽头了。

  “我明天出去帮你打听打听。”反正已经放假了，严可也没什么事情可做。

  “……行，我跟你一起。”周承泽不会放严可一个人去的。

  “随你。”严可对此无所谓，多一个人多一份力，说不定他还能尽快查出原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