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

卡尔忍不住加重语气，亚瑟被这两个加重的音节唤回心神，生怕自己的目光惹得卡尔不悦，只得迅速将那三分惊艳与七分痴迷压在眼底，略显小心地看着卡尔。

他少有的这般手足无措，到又让卡尔有些心疼了。

“我没有生气。”

卡尔干巴巴地说出一句，想接着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为何难以启齿，心中略微有些烦躁起来。

【作者有话说：君爹：兴奋地搓手手……

卡尔：emmmm，有点紧张

亚瑟：兴奋ing～】

第七十三章 约定

但对亚瑟来说，卡尔这样的表现，就已经足够了。

亚瑟有多么了解卡尔啊——正如卡尔所说，他的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亚瑟都能理解自如，更不用说现在这种情况了。

在卡尔和亚瑟的这段感情中，亚瑟虽然总是小心翼翼的，但这并不代表他把自己放在一个卑微的位置，更不代表他对这段感情完全没有自信——毕竟如果没有自信的话，他就不会开口追求了。亚瑟只是因为太过重视而有些过于谨慎，但这样的谨慎恰恰也给了他足够的敏锐，所以哪怕只是卡尔的简单的一句'我没有生气'，和那有些欲言又止的神态，就已经足够让亚瑟明白他想表达的东西。

“学长。”

亚瑟屏住呼吸，大着胆子牵住卡尔垂在身旁的手——没有反抗，他心中大定，手上微微加了些力道，将卡尔的手牢牢握住。

“学长……是愿意接受我了吗？”

［没关系的学长，你开不了口的话，我可以帮你说，你只要负责点头或者摇头就好。］

亚瑟在心中想到。

他有九分的自信认为卡尔会点头，毕竟能够允许自己牵住他，就说明卡尔至少是有一点喜欢上自己了，但亚瑟没想到，卡尔回握了一下他的手，却摇了摇头。

“学长？”

明明已经做出了回应的动作，卡尔也不是那种死鸭子嘴硬的人，为什么却摇头否定了他的说法？亚瑟不明白，他眼巴巴看着卡尔，眉目间有些可怜的味道。

亚瑟难得显得有些娇气，这类似于撒娇的表情完全冲散了他平日里的优雅和贵气，明明不是一个适合成年人做的表情，但亚瑟做出来却毫无违和感，到真是让人觉得有些怜爱了。

看着亚瑟这可怜可爱的表情，卡尔心里一松，原有的羞涩和紧张也消了几分，他又握了握亚瑟的手，这才开口。

“亚瑟，我不否认自己已经喜欢上你这个事实，但，我现在并不会接受你。”

他看着亚瑟疑惑的眼神，微微笑了起来。

“当初开口说要追我的是你，但这么多年来，你可并没有付出什么实际行动——想因为我喜欢你就这么轻松地确认关系，哪有那么容易。”

亚瑟恍然大悟。

是了，明明说好了要追求学长，但一开始小心谨慎，他只想慢慢突破学长的心房，自然是不敢做出追求的大动作；后来好不容易感情略微有了点进展（第一次牵手），却又因为参加训练的缘故，不得已先放在了一边。

这一搁置，就是十年。

认真算起来，自己的确是没有付出过什么实际行动，哪怕是学长喜欢上他这件事，也不是他努力的结果——想要不劳而获，确实是不该。

可是，要从现在开始追求吗？亚瑟有些拿不定主意。毕竟他们最多只剩下一年的时间可以熟悉战场，今天的忙里偷闲结束之后，又会变得更加忙碌起来。大战在即，他们却还不太熟悉战场，就算是他愿意把心思放在追求学长上，相信学长也是不乐意的。

亚瑟纠结地拧了拧眉头，思索了一番，而后眼前一亮，毫不犹豫的站起身来，保持着牵卡尔手的姿势，在他面前单膝下跪。

“学长，如今战事吃紧，恐怕接下来不短的一段时间里，我依旧不能好好的追求你……但请你相信，在这之前，我早就准备好了无数个追求的计划，只为了能够得到你的点头。所以……我是否能在此提出申请，请你再等等？等这场战争结束之后，我一定会将自己之前准备的计划全都付诸行动，用最大的诚意追求你。”

“……”

“……”

“……”

卡尔平静地看着亚瑟。

事实上，亚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卡尔并不意外——或者说，他早就料想到了。

会觉得生气吗？卡尔问自己，亚瑟并没有把他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会觉得生气吗？

——不会，完全不会。

卡尔心中没有哪怕是一点点的的愤怒的情绪，反而是在亚瑟的这在他意料之中的回答里，心中多了一丝安心。

毕竟相处多年，正如亚瑟了解着卡尔，卡尔也了解着亚瑟，虽然不如亚瑟了解他了解的多，但也算不上是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