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知道。”

亚瑟优雅的声线因着笑意更添了几分温柔，他真是爱极了卡尔这副样子，让人恨不得把他搂进怀里好好宠爱。

“学长，第一次看到你的照片时，我并不觉得自己会喜欢上你；第一次正式见到你时，我并不觉得自己会喜欢上你；第一次和你说话时，我并不觉得自己会喜欢上你。”

那时候的亚瑟，就真的只是把卡尔当成一个强者，一个值得他学习的强者罢了。

“但有时候，感情这个东西真的很奇妙，学长，在和你相处的过程中，你就这样一点点的进入了我的心里。你的小习惯或是小性子，慢慢的在我眼中变得那样可爱，你的强大一开始让我想要奋起而追，后来却变得想要与你并肩而行。我原先不懂自己的感情，只是顺着心意做出一些与平时不符的事情，却总在觉得奇怪时找到了一些看似合理实则毫无里头的借口安抚自己，仔细想想，当时的自己，还真是傻得冒泡。”

亚瑟说到这里，忍不住轻笑一声。

卡尔顺着他的话回想起当时他的表现，想到那时他结结巴巴的话语，极其蹩脚的理由，就遇訁遇訁现在来看还真是僵硬得可以，可当时的自己，竟然也一点都没有怀疑的就信了。想到这，他也不由得轻笑出声——其实那个时候说亚瑟傻，他又何曾不傻呢？

“学长总是很包容。”

亚瑟的语调却是甜蜜又无奈。

“对于我那些奇奇怪怪的借口，那些一语就可以戳破的理由，学长却从来顺着我。哪怕后来我向学长坦白了自己的感情，学长却还是纵着我一点一点靠近。”

“那时的我，真的好高兴，又真的好惶恐。我害怕这种纵容只是对学弟的宠爱，甚至因此而感到难过。”

卡尔想起刚来到军营的那个夜晚，原来那一天，亚瑟是在想这个呀。

“学长，那颗糖，真的好甜。”

亚瑟觉得，那一定是他吃过最甜的糖了，至今为止，他已经有些想不起那颗糖的味道，却依旧清晰的记得，那种整个人泡在糖水里，甜的发腻的感觉。后来也是因为那颗糖，那他顺利的度过了那训练期间无数个想要靠近却又不能靠近的日子。

亚瑟突然就想起刚知道卡尔喜欢自己的时候，那种铺天盖地的喜悦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淹没，他整颗心颤抖到有些不敢置信，一种得偿所愿的心情让他甚至有了感谢上天的冲动。而后约定成立的那一刻，亚瑟觉得自己真的好幸运，那种幸运让亚瑟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在那个瞬间差点红了眼眶。

“亚瑟，别一直盯着我。”

卡尔不知道亚瑟想到了些什么，但他能感觉出来，亚瑟看着他的目光逐渐变得灼热起来，那毫不掩饰的浓烈爱意让他有些害羞，偏生亚瑟又沉浸在回忆里，一时半会根本移不开目光。卡尔忍了忍，实在是羞得脖子都有些红了，才低声开口。

“啊，抱歉学长。”

亚瑟收回目光看向别处，脑海中却不断回放着卡尔刚才的样子，因为害羞，他白皙的脖子染上了淡淡的绯红，好看得让亚瑟瞬间乱了呼吸。

［这么可爱，还真是犯规。］

亚瑟心里眼里，满是笑意。

“咳，亚瑟，你现在身上太脏，先去洗个澡，出来后我们把之前对付虫后的过程整理一下，两天后老师带我们回首都呈捷报，这些东西都是要报告的。”

卡尔轻咳一声，极其僵硬的转移了话题。

“好的学长。”

亚瑟丝毫不反驳，完全顺着他，略带宠溺的声音听得卡尔又是一阵耳红。

*

卡尔自己都不知道，原来他是一个这么容易害羞的人。明明之前无论遇到怎么样的告白者，他都能够镇定自若，这时对方再优秀也是内心毫无波澜，卡尔甚至一度以为'害羞'这种情绪不会出现在自己身上，哪曾想对上亚瑟之后，他竟是这么容易感到害羞。

［难道这就是喜欢和不喜欢的区别？因为之前和我告白的人我根本不喜欢，所以才会毫无感觉，而亚瑟是我喜欢的人，所以才会感到害羞？］

［不对，如果真要这么算的话，亚瑟应该比我还要害羞，为什么他看起来就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不过好像也没什么不对，毕竟严格算起来现在亚瑟是主动追求的那一方，如果他感到害羞的话，估计就不会主动追求了。］

［那要按这么算的话，我害羞好像也是一件比较正常的事情？］

亚瑟已经收拾好换洗衣物进浴室洗澡了，卡尔一个人坐在床边，自己都有点不知道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

温热的水流从花洒倾泻而下，亚瑟右手捂着胸口，小麦色的脸庞早已经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