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索性也停了下来，看着亚瑟点头后，继续说到。

“你有这种感觉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我们的每一天都过得极其充实，基本没有浪费，所以才会觉得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何况和其他人比起来你少上了一年，两年的时间却上满了三年的内容，自然会有一种时光飞逝的感觉。”

“哦，这倒是。”

亚瑟点点头，每一次和卡尔的对话中，他总觉得自己能够学到很多。

“行了，走吧，导师已经在等我们了。”

今天是开学第一天，迟到可不是一个好行为，卡尔迈开脚步。

“好的学长。”

亚瑟抬腿跟上，一同朝着教学楼走去……

大四的日子，有什么不同吗？

这个问题如果你要亚瑟来说，答案可能是没有的：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跟在卡尔的身边，还是一如既往的做着同样的练习，还是一如既往的回到同样的宿舍……周围的一切好像都没有变化，一切好像又都有了变化，但这种改变更像是潜移默化，细小的在日常生活中几乎感受不到，在繁杂的学业中更是被忽略得彻底。

不过你要是让同样的问题去问卡尔，你可能会得到截然不同的回答。或许是因为大四以后就要正式步入社会的原因，哪怕只是开学，卡尔也能明显地感觉到很多人在行为处事上成熟了不少，动不动意气用事的现象本就罕见，现在几乎杜绝。

课程变得有点紧，但与之恰恰相反的是，导师的态度变得温和起来，很多以前会抓的事现在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几乎所有人都在变化，就连一开始有些懒散的同学都努力起来。

［哦，但是，有一个人，倒是一点都没变。］

卡尔叼着棒棒糖，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亚瑟所在的位置。

亚瑟正低着头在做手指灵活度训练，他依旧是以前的那副样子，温和优雅，不紧不慢，他就那样处事不惊地站在那里，就好像无论四季更迭，世事变迁，他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给人一种永恒的感觉，挺奇怪的。］

卡尔想。

［不过，这种感觉意外的还不错。］

卡尔又想。

第五十五章 毕业

卡尔有时候也会突然觉得，时间这个东西真的是挺奇妙的，明明是按着同样的步伐向前走，但看在每个人眼里却有了快慢的区别；明明是公平公正每个人一样拥有，但在不同的人心中却有了多少的区别；甚至在同一个人眼里，时间都是变幻莫测的。

［嗯，这么多没用的伤春感秋，主要是因为，还没留意，大四就走到了尽头。］

要认真说起来，就是这个理由没错了。

大四这一年走得相当快，确实是相当快，开学和毕业似乎也就是一眨眼，安德鲁导师提出最后一年的军事演习开始的时候，卡尔几乎罕见地愣了神，然后一晃，又是十五天。

等到反应过来，毕业典礼都要召开了。

“卡尔，最近我总是看到你在发呆，是有什么心事吗？”

安德鲁有些担心卡尔的情况——他是一两个月发呆的次数完全超过了前面将近四年的总和，看上去怪让人忧心的。

“……只是有些感慨罢了，安德鲁导师不必担心。”

卡尔微微摇了摇头。

“没事就好，有什么事情千万记得要和导师说，不要一个人闷在心里。”

安德鲁小心叮嘱了一句，又忍不住吐槽。

“还有你那个小学弟亚瑟，他比你还早开始出现发呆的情况，你们两个平时是最让我满意和放心的孩子，这毕业的紧要时刻可千万别出什么差错。”

亚瑟？哦，卡尔想起来了，亚瑟最近也不在状态，这种事要是放在平时他早就该发现了，只是最近卡尔自己偶尔也会愣神，倒是没有注意到亚瑟的情况。

“我会找他聊聊的。”

卡尔认真地说到，安德鲁满意地点点头。

“那就麻烦你了。”

“这也是我的责任。”

卡尔摇了摇头，没有什么麻不麻烦的，亚瑟本就是他带的学弟，他自然有看顾好他的义务，让安德鲁提醒他这件事本就不应该。

“嗯，我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先回去吧。”

安德鲁今天找卡尔来谈话的目的已经达到，也就不再多久他，卡尔礼貌地和他道别后转身离开——现在，他要去找亚瑟了。

学业早就告一段落，左右现在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卡尔难得有了闲心，沿着亚瑟平时经常去的地方一个一个找，但无论是战斗室实验室还是训练室，都没有亚瑟的身影，甚至宿舍也不见人，卡尔问了亚瑟的几个舍友，没一个知道他去了哪里。

［难道是回皇宫了？不应该，按照亚瑟的性格，如果有事要回去的话肯定会和我说一声，毕竟再急的事也会有留一条语音短信的时间。很明显亚瑟现在还在校园里，但，会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