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大佬们抢着当我未亡人(43)

神花撵磨,压出花油来,配上活血化瘀、镇痛收敛的药物,清透的香气中透着一点微微的苦,而这种苦却并不让人觉得难闻,只是干净的山林间最平常的气息,或许也带着相里飞卢指尖的香气,那种烧透的檀香才有的宽和。

相里飞卢往床边看了一眼,察觉他的视线——容仪的一双眼闪闪发亮,隔这么远都能看出来。

他说:“一剂煎后,药汁浸纱贴在手指上,要再等一会儿。”

容仪是神,他也拿不准这方子有没有用,只能尽力一试。这些药材,在仙界或许不值一提,在人界却是稀世珍宝,每一样都是他经历各种机缘寻到,亲手种下的。

容仪认真回答“嗯”。

他连那些书也不看了,就端正地躺回了被子里,摆好了姿势,还特意将手指放在了被子外晾着,好让相里飞卢知道这伤又多疼,他现在又是多么需要被照顾的一只凤凰。

他就这么规矩地躺着,未曾蜕去的困意又翻涌了上来。

今夜雨势不停,外边其实凉。

他一双手受了九阴锤,更冷,是刺骨的疼,他想往回缩,又惦记着保持人设,也只能继续把手晾着,自己歪过去睡着了。耳边只剩下窗外寂静的雨声,烛火随着相里飞卢的衣袖晃荡,是微微暖和的风。

相里飞卢调好药汁,往他这边走过来的时候,容仪睁开了眼睛。

他水光潋滟的一双眼转过来,带着藏不住的笑意,却又敛着几分得意,很快又闭上眼睛,装着自己没醒。

相里飞卢低头看了一眼这只装睡的凤凰,在床边轻轻坐下,随后俯身,轻轻将容仪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手心。

“疼吗?”他问道。

他问了,容仪觉得,也不好再装睡不回答,于是象征性地睁开眼睛,哼哼了一声:“疼的。”

他看相里飞卢没什么反应,于是接着哼哼:“而且昨天这里还没有变黑,今天变黑了,不好看。”

“那么我替上神敷药、缠布。”

相里飞卢苍翠的眼底倒映着他的影子,“如果有任何不适,也请上神随时告诉我。”

那修长细白的指尖被他握着,因为受伤的缘故,温度也比平常凉上几分,甚至比相里飞卢自己的体温更凉。

从前他不曾觉得,如今发觉,容仪的手腕很细,很轻,故而第一次见面,容仪扮作女人,他没有察觉。

羽族天生骨骼轻盈,骨架稍小,骨骼也因此变得更加柔软。那白皙的肌肤,仿佛稍微用力一点,都会留下红痕。

他以为容仪多少会再生出点事端来,比如少说要哼唧几句,或是嚷嚷着要再对他提出一些要求。但是容仪一反常态,除了刚开始时假模假样地喊了几声疼以外,其余的时间倒是都一声不吭。上药也很配合,从被窝里钻了出来,爬起来把手交给他。

他握着他指尖,微偏过头,一圈一圈往上缠浸了药水的纱布,容仪也认真地看着他的动作,呼吸一样轻轻拂过,鼻息温热柔软。

相里飞卢忽而听见容仪的声音:“我想到我第一次受天罚,师父也是这么给我包扎,养好我的羽毛的。你这么会包扎伤口,他教过你吗?”

相里飞卢怔了片刻,才意识到他说的是孔雀。

他不问,这凤凰却有一句没一句地说了起来。

大概是等着他包扎的过程实在无聊,又或是他的确透过他望见了什么他忘记已久的东西。

他给他提,孔雀当时如何把他拎着去了神泉处清洗,又如何请药王配了使羽毛恢复如初的药。

“那个时候我的法力还不完全,羽毛没办法长得那么快,很丑。我总是哭,师父大概烦我哭,那段时间就天天梳毛哄我。他以前不是很有时间给我梳毛的。”

相里飞卢系好一个结,用剪刀轻轻剪掉,随后说:“换手,另一边。”

容仪于是把这只手缩了回去,再将另一只手交给了他,随后又看着他苍翠的眼睛,有些出神:“只有你和师父给我包扎过伤口。”

随后又说:“但是你们都很忙。”

相里飞卢不答话,他也就不再说,而是把下巴安静地搁在膝上,等他给自己包扎完。

他这样子很乖,乌黑的睫毛长而翘,眼眸微垂,显得和呼吸一样温软,在眼前轻轻扫过。

这两天他没怎么出门,一直在等他回来喂自己,既然现在等来了,容仪也觉得满意了。

他以为相里飞卢会不说话一直到离开,另一手已经摸起了那本未删减带插图的《周生夜会画中仙》。

但相里飞卢剪掉另一端纱布时,忽而轻轻问道:“你以前还受过天罚?”

容仪摸书的手停顿了一下,乖乖收回来拎着被子角:“受过的。”

上一篇:桀骜 下一篇:敢逃霸总的婚是要怀孕的

不是风动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