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大佬们抢着当我未亡人(56)

“这一带的地图有,但是没有更细的地图,这里丘壑丛生,还有数不清的小水塘子,车马过去很困难,一不小心就会陷入沼泽中,需要有人在前探路。”

一个神官被抬着回来了,为首的人低声报告:“刚差点进沼泽,有人断了一条腿。”

“报!大师,有一辆载货的马车绊进去了,拉不出来。所幸是上面没有人。”

“弃车,不要管。”

相里飞卢勒马提缰,驱魔铃的响声清脆地响了起来,身下的马匹有几分躁动不安,仿佛是对这未知路途的莫名恐惧。

他忽而安静下来,凝神屏吸,手指搭上了长剑,手心渐渐沁出冷汗。

他从小除妖驱魔,生死边缘来回走过无数次,有时候他所以依靠的,甚至不是法力和咒术,而是直觉。

“大师?”乌青色的雾中,神官的声音也变得模糊不清起来,听起来有些怪异,“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

风声掠过,这一刹那相里飞卢感觉不对,抬手一剑往浓雾中的人影刺去,那人影却倏忽消失了。

与此同时,相里飞卢极快地调转方向,转手将剑格挡在自己身前,一道劲气袭向马头的佩铃上,气流削断了铃铛的缚带!

相里飞卢伸手拽过驱魔铃,勒马急停,铃声大作,却变成了浓雾中仅剩的回音。

那东西靠近了,是一张青面獠牙的脸,在他面前转瞬即逝:“相里飞卢,你只身一人,护得住谁?”

这并不是艳鬼,而是一只普通、法力低级的山妖,相里飞卢一剑势头未收,以一种惊人的掌控力直接穿透了它的身体!

但雾气中的黑影,却忽而一下子变多了许多倍,层层叠叠地涌来。

“有妖!”后边传来一个神官的惨叫,模糊不清,铃铛声还未响起,就已经被掐灭。

相里飞卢策马往回奔,吼道:“护驱魔铃!不要下车!护驱魔铃,都回阵中!”

他的声音淹没在寂静中,深浓的雾气中,越来越多的妖鬼涌了上来,惊得他身下的马匹高声长嘶,他被层层叠叠地围住了。

从来没有这么多的妖鬼聚集在一起,从雾气诞生开始,这群妖怪已经迁回了这里,在暗夜无声中带走了数不清的人命。

这些低级的妖魔动作缓慢,甚至没有意识,只是如同虫豸一般潮水涌上,牢牢地拖住了他的脚步,这并不是三两个妖魔,而是蛰伏已久的一次埋伏!

相里飞卢的呼吸声越来越重,手中的剑越来越钝,面前只剩下浓腥的妖血和一片浓雾,以及无数重叠的黑影。

然而这些都不是他关注的,相里飞卢视线紧紧盯着前方,马车车队往这边过来的方向。青月镇所有的人,都在这长长的马车队伍中。

这一瞬间,所有的神官都遭到了袭击,这些小妖妖力低级,却不约而同、目标明确地摧毁了神官们的驱魔铃。

风里的铃铛声消失了。

他呼吸间夹杂着血腥味,用尽力气鞭挞身下的马匹,牙关咬紧:“不要下马车——”

然而已经晚了。

马车车队太长,一眼看不到尽头,雾气中一片混沌,不少马车上的人已经骚动了起来。

“神官大人呢?”

“前面怎么停了?”

“没有人过来说呀,怎么停了?神官大人去哪了?”

“好像有打斗声,我下去看看。”

一个青年紧张地握着剑,下车踏入无边的雾气中,刚走了没几步,他忽而被一只脚绊倒了,往前一扑,跌在一个温热柔软的地方。

他凑近了看,吓得大叫起来——护送他们这辆车的神官正倒在地上,喉咙破了一个大洞,已经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但神官惨白的脸上,那双眼睛仍然在微微转动着,手指痉挛地戳在地上,近乎扭曲折断,在地上挠出深深的印痕。

“快……回……”

下一刻,一枚尖利的妖爪撕开了年轻人的后背,年轻人尚且来不及回答就已经失去了气息,血液喷溅出来,神官的眼眸也黯淡了下去,接着变得僵硬、死白。

“不要下车,不要下车!”相里飞卢几乎将马鞭抽断,一路疾行,他手里的剑绽出了豁口,握在他手里时,仿佛跟着成长为他骨骼的一部分,前列的车子里,终于有人呼应了他的话,还有几个勉强幸存和反应过来的神官,他们要跟随相里飞卢,追着大喊道:“大师,大师,后面危险!妖鬼众多,你一个人应付不来!”

相里飞卢断然拒绝,只是用力压住胸中翻涌的血沫,沙哑地吼道:“你们留在这里,留在车内法印中!都上去,回去!”

黑暗中,方向未定,相里飞卢声音嘶哑,循着直觉层层硬闯,然而寂静却将他更深地包裹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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