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大佬们抢着当我未亡人(8)

“那我不和他们抢,我就在你这里睡觉。”

容仪又开始研究起来。

他找到了相里飞卢放在桌边的一把桐油纸伞,“这是伞么?”

梵天不下雪也不下雨,永远风和日丽,容仪从小到大就没见过别的天气,更不用说接触伞,这一切都是他在话本里看见的。

相里飞卢却没回答了,他和衣上了榻,准备休息。

容仪见他已经上床了,于是又回头,开始找自己的窝——相里飞卢房里干干净净,什么都找不到,只有桌上放着一套干净的茶具,一个茶壶,两个茶盏。

容仪拿起其中一个茶杯端详:青瓷的茶盏,杯口很圆,就是有略微的小。

他思考了一会儿后,把茶杯放了回去。

相里飞卢扯过被子,听见房里没声音了,本以为容仪已经离开了,却听见了很轻微的刮擦声响。

他睁眼看去,望见桌子正中……蹲着一只硕大的凤凰。

容仪变了原身,雍容华贵的一只神鸟,两只细长的爪子蜷缩了起来,居然很稳当地在茶盏正中站住了。

那么一点小小的杯口,不仅塞了两只凤爪,很辛苦地托住了这只凤凰的屁股和尾羽,呈现着一种摇摇欲坠的模样。

容仪见他睁眼了,友好地跟他商量了一下:“佛子有心了,只是我觉得,这个窝漂亮是漂亮,可是或许有点小,还有点硬……”

相里飞卢:“……”

他重新闭上眼,不问外物。

外边的雨下大了,雨声淅沥,渐渐替代了房中其他的声响。

容仪没有声音了,相里飞卢翻了个身,望见这只凤凰真的以这个姿势盘起来,歪头睡着了。

他有些疲倦了,也不想应付这莫名其妙闯进他生活的神明。

只要自己漠视不顾,这只凤凰应该会自己走吧?

迷蒙间,困意渐渐上涌,相里飞卢梦见了一些往事。

他很少做梦,或许是因为心思一直为姜国绷紧着,没有时间来做梦,可如今孔雀已死,神葬刚刚结束,太多的事情压在了一起,反而不平常了起来。

他梦见他还小的时候,他师父还没有离世,带着他编写、批注姜国国史,撰写谶言。

他师父说:“你出现在佛塔下的那一天,姜国皇都来了七十七只青鸾,盘旋不去。你这一声,注定与神鸟结缘。”

随后又是另一个梦,梦里他什么都看不清,连自己都看不清,只记得自己仿佛身在一个黑暗幽闭的角落,袖中笼着一只毛绒绒的神鸟。

那羽毛是他生平从未见过的轻软与柔和。

他没有见过孔雀原身,更不要说揣在袖子里摸一摸。

孔雀是护国神,他亦从不逾矩,君子之交淡如水,除了姜国,好像还能说千言万语,但除了姜国,也说不了其他的什么。

……

雨声还在继续,天应该亮了,但室内却更暗了起来。

他依稀听见杯盏碰撞的声音,一刹那也忘了自己的房中是不是还有别人——但下一刻,他从梦中醒了过来,神志抽离,有什么微凉的、柔软的、带着香气的东西,挤进了他的怀里。

少年人宽了外袍,穿着薄薄的一层里衣钻过来,乌黑的长发带着花香与露水的气味,先是凉,随后是蔓延散开的热度,暖烘烘地在彼此间升腾。

容仪眼睛闭着,扒着他一条胳膊,嘴里咕哝着,显然也不是跟他讲道理:“你不要睡觉了,我要睡这个窝。”

第4章

少年人的身体很软,很温暖,柔顺光滑的发丝跟着贴近,微凉地擦过手心。

容仪调整着姿势,迷蒙间觉得相里飞卢的腿碍事,膝盖跟着顶了上去,要他挪开。

他很快发觉顶不开,下意识地想伸长脖子去叨他,又忘了自己现在不是原身,头刚低下去,就撞到相里飞卢的胸膛,硬实滚烫。

他不动了。

枕头太硬,他缩回来扯过被子,觉得怀里终于有了依靠,于是满意地陷入了深眠。

相里飞卢一床薄被,一大半都被他扯去了。

他靠过来的那一刹那,相里飞卢浑身绷紧,犹如被烫了一下,退后让开,脸色铁青地坐了起来。

容仪浑然不觉,只动了动,剩下的那四分之一被子也揽了过来,把自己裹得紧紧的。

他是凤凰,又是明行天运,本来不畏寒冷,只是看着这边的人类都在窝里放条毯子,他也学着裹一裹。

佛塔除了第一层与塔外的护院外,其余的塔室都存放着大量的经书与文卷,这一层楼也并无别的地方可去。

相里飞卢深吸一口气,屏息凝神,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寝衣,就地打坐。

房中只剩下容仪轻浅的呼吸声。

这只凤凰睡着的时候,真正像个普通的少年人一样,神情带着某种迷茫和娇憨,肌肤莹润,呼吸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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