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大佬们抢着当我未亡人(82)

他没有往上看,对他来说回佛塔是最熟悉简单的一条路线。

而相里飞卢立在佛塔上,风轻轻吹过他的衣襟,那双苍翠的眼睛扫过,一眼就把他挑了出来。

灯火长街,粉衣少年郎。

风定天清,这一方天地都寂静了下来。

佛塔背后是北城墙,那里万民涌聚,热闹非凡,只有这一边城池中,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

一个因为只能站在这里而停在这里,另一个是因为他在这里,所以也不往别处去。

他看着他,而他并没有注意到。

容仪看见有一盏灯被挤掉了,孤零零地在地上转着,里头的蜡烛熄灭了。他把那盏灯捡起来:很漂亮的小白灯,用晒干的绿竹编的灯罩,纸面上画了一枚荷花。

他低头去打量这枚灯,手指动了动,又乖觉地压了下去,拎着这盏灯想要找个火源。

旁边就有店家卖打火石,容仪不知道,哪怕他看见了,也未必知道这是做什么的。他琢磨了片刻,估计自己暂时是找不到把它点亮的办法了,于是就提着这不亮的小白灯晃晃悠悠地走。

只是这一刹那间,他忽而像是感应到了相里飞卢的视线,往上看去。

隔这么远,他们两人都看不清彼此,相里飞卢却轻轻一怔。容仪的脚步停了下来,举高手里的小白灯,对他展颜一笑。随后他加快脚步,往佛塔这里奔来,手里的小白灯也跟着晃了起来。

佛塔很高,跑上来要费不少力气,容仪快到佛塔下时,眼见着四下无人,干脆化了凤凰往上飞来,那盏灯也被他摇摇晃晃地叼在了嘴边。

相里飞卢倚在佛塔门楼外,冷风拂过他与手中紧握的青月剑。那一处因为下意识的紧握而生出温暖来,但此刻,他却轻轻松了手,让风从指尖透入。

他也挺直了脊背,视线往风声传来的方向投去。

流光璀璨的凤凰带来一阵温和干净的风,这美丽的鸟儿长大双翼,盘旋飞来,落地即化为少年人的模样,而他已经不由自主地上前了几步,伸手接住他,将他抱在了怀里。

容仪刚从下面上来,身上都是凉的。相里飞卢碰到他冰凉的双手,这一刹那,镇魂钉的伤痕刺痛起来。

“冷吗……”他的声音仍然淡漠。

“有点冷,但是这不是最要紧的事。”容仪仰起脸来抬头看他,一双眼闪闪发亮。

“那要紧事是什么?”相里飞卢问道。

“我想找个东西把它点燃。”容仪指了指手里的灯。

相里飞卢平时值守,从来不离开这里半步,他打定主意进屋里找小神官要煤炭,步子还没迈出去,又被扣住了双手。

指尖勾连,相里飞卢握着他的指尖,另一手将外袍脱下来给他披上:“我带你去……”

“你那小跟班呢?”容仪没看到小神官,有些失望——没能跟他讲述今天又看见的好故事,另一方面,他也高兴无人打扰。

“我让他出去了。”

相里飞卢说。

他将青月剑轻轻地放在桌边。

炉火已经熄灭了,他用打火石重新点燃,随后替容仪换了灯罩里的蜡烛,再重新递给他。

小白灯亮了起来,容仪很高兴,原地转了一个圈给他看:“你看,这样就好配我的衣裳。”

相里飞卢静静地看着,唇边也不自觉勾起淡淡的笑意:“上神今日出去,有什么有趣的新事吗?”

“有。不过我要过会儿给你说。”容仪往外面看了看,估摸了一下天色,犹豫道,“你今日要守到什么时候?”

一般来说,相里飞卢要守到天明,确保妖魔鬼怪不会趁着夜晚阴气侵入。这件事上,他从来没有破例过。

“今日灯会,灯火明亮,邪气莫侵。”相里飞卢望着容仪亮晶晶的眼睛,有望到那双眼睛一下子有些委屈地黯淡了下去。

容仪问:“你每天时间都安排地这么紧凑,可否给我匀出一个……几个时辰?”

他暗暗算了算,一个时辰不够,至少也要激战到天明的才好。

他看见相里飞卢不动,那双苍翠的眼睛也没什么变化,容仪当即表示:“我前天换了一种花泥擦身,是上次从梵天带过来的新品,你今夜有时间了也可以看看效果。”

他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相里飞卢挪开视线,唇角又扬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便匀出半夜时间,与上神同度。”

容仪的眼睛亮了起来:“那前半夜,我陪你守。”

他当真出去守了,提着他的灯,披着他的外袍,烛火一晃一晃地映照在他的面庞上。

“那边很亮的升起来的东西是烟花?”

“是的……”

“我一早看话本子里有,原来这就是烟花。有些寒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好看。凡人没有法力,变不出永恒的七色霞光,于是自己做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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