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大佬们抢着当我未亡人(84)

相里飞卢将他提起来抱在怀里,拿过旁边的茶盏,渡到他唇边喂了一口。这冰凉的茶水在此刻仿佛成了天山醴泉,容仪着急地凑过去,相里飞卢却往后退了退——容仪简直要生气起来,他往他嘴唇上咬了一口,相里飞卢这才淡淡笑着,将剩下的水喂给他喝。

“上神若知我,当知清规戒律于我,并非生死大事。”相里飞卢低声说。

容仪想起来了,这人之前拒绝他时,也从来没有用过什么「贫僧是出家人」之类的理由。他有些气恼:“那你以前都是装着骗我的。明明你就忍不了,不然今天也不会这样。”

他满眼的理所当然,就是确信了他一定喜欢他这个感觉。也因为这个理由,他可以将他拉入红尘。

“上神看那些风月小传,带图的全本,我也是跟着看进眼里的。”相里飞卢伸手拂过他的发。

容仪瞪了他一眼。

他今天对他并不算很温柔,中途还把容仪惹哭好几次,但今天,明行业力并没有反噬到他身上。

那伴随他一整夜的、镇魂钉的疼痛,却仿佛在隐隐消解。

明行所向,即天运所向,明行所护,即为天运所护。

他喜欢他,如此坦然。

相里飞卢的眼神很沉静,即便额发还被汗水濡湿着,床帐内的空气一片虚浮暧昧,那双苍翠的眼却回复了他平常的冷静与淡然。

他伸出手,将容仪轻轻地拉进怀里,动作很轻。他一开口说话,容仪散落的发丝就轻轻地扫过他的下巴。

“上神……”

“嗯?”

“我身在此位,不能放松。”

“我知道……”容仪高兴了——终于睡到了一回,他现在通体舒畅,也非常的善解人意。

他望着相里飞卢的脸,心下十分雀跃:“今日,佛子,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了?”

相里飞卢凝视着他,嘴唇动了动。就在此刻,或许是因为旖旎气氛消散了,他体内的镇魂钉伤痕突然一痛。

这一痛,仿佛什么预示和警醒。

他抿起了嘴唇。

容仪有点小小的失望和黯然:“哦,我知道了。”

他扯起衣服要起身,相里飞卢下意识伸手要拦他,却没拦住——容仪披衣下了床,看神情,却不是生气了的意思。

容仪忽然想了起来,他今天是有个礼物要送给他的。现在情事过去,气氛正好,他可以把这个东西送给他,彼此增进一下感情。

他找了找,摸了半天,终于摸出了那个木盒子。

他万分矜持地回到了床上,重新滚进相里飞卢怀里,将盒子郑重地交给了他。

相里飞卢问道:“这是什么?”

容仪替他打开了,灯光照耀下,米纸包着的孔雀糖人显得格外精致,旁边的孔雀尾羽也泛着耀眼的光泽。

“这是我在街上买的孔雀糖人,还有以前师父留给我的羽毛。”容仪自信解释着,“我觉得你会喜欢。”

“为什么我会喜欢?”相里飞卢皱起眉,抱着他的双臂僵硬了一下。

“我其实懂,我并不是一只小肚鸡肠的凤凰,你也不用有什么压力。我也很喜欢我的师父,而且我看你最近这么辛苦,也想给你送点东西。”

这一招也是他在话本里看来的,当对方付出体力劳动之后,主人公一般也会送点东西,以示抚慰与嘉奖。

容仪含情脉脉地说:“我也希望佛子之后,可以有越来越多的时间匀给我,与我一同逍遥……”

不知道为什么,相里飞卢松开了他,神情却渐渐地冷了起来。

容仪说完后,睁圆一双眼睛瞅着他:“怎么了,这个礼物让你哪里不高兴吗?这可是师父的羽毛……”

“…”

相里飞卢翻身下床,伸手将被子盖在他身上,冷声答道:“上神好好休息。天快亮了,我也下去看看新栽的神药。”

“你生气了吗?”容仪终于敏锐地察觉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裹着被子歪头问:“你为什么生气了呀?佛子?佛子?”

没等到回音,容仪郁闷地往下一倒,拿被子好好裹住自己,咕哝说:“佛子心,海底针。”

天光已经大亮,这一夜姜国平安无事。

相里飞卢出去时,正好撞见小神官回来——今日禁军队长轮休,他和禁军队长勾肩搭背出去逛街游玩了。

神官猛然见他,有点惊讶:“大师您还没休息?卯时早过了……”

“嗯,我下来看看。”相里飞卢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对着另一边的供神台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是往这边来的。

“那我上去替您值守吧,您守了一夜,肯定累了。我出门之后困得受不了,在禁卫大人家中借宿了半晚上,不缺觉。”小神官拢了拢袖子,正要往上行,却忽而被相里飞卢叫住了,“等等,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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