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野笑：“给你挑礼物可太他妈难了，自己回去看吧，不喜欢就算了。”

沈之彰挑了挑眉，有些轻浮地笑道：“有什么难的？送我只狗就不错。”

贺野懒得理他，搂着唐元真说：“我男朋友，唐元真。”

沈之彰这才把目光投过去，毫不掩饰自己打量的目光。他上下看了看，唐元真几乎能感觉到他眼神里的冒犯，紧接着就听见沈之彰评价道：“我的口味。”

贺野跟他太熟，听他这么说也不生气，只是把唐元真搂得更紧了一些，笑骂道：“滚吧。”

唐元真低头看向沈之彰脚边跪着的男人，对方肤色偏深，五官立体，看起来像是个混血。他浑身赤裸，只脖子上套着一个皮质的项圈，连接着黑色的锁链，被沈之彰漫不经心地拽在手心里。沈之彰和贺野攀谈的时候，他就静静地跪在那里，垂着目光，一丁点儿声音也没有。

“送我只狗”当然不是指宠物，指的正是他脚下的“狗”。

来之前唐元真就听贺野说过，沈之彰是他高中时候偶然认识的朋友，非常有钱也非常会玩。最大的爱好就是BDSM，不知道收过多少个奴，每年生日会都搞得像淫乱派对，收到邀请的圈内人都可以带着自己的奴出席，期间还有各种各样的游戏。因此整个庄园里随处可见跪趴在地上、赤裸着的男人或者女人，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牵着他们的人都衣冠楚楚、举止有度，荒谬而和谐地兼容在一起，让唐元真感到有些恍惚。

“生气了？”沈之彰已经走远了，贺野低声问唐元真，“他就这个样子，没什么恶意。”

唐元真回过神，摇摇头：“没有。”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的朋友都很好。”

贺野笑，拍了拍他的背。

那一天唐元真见识了太多自己没见过的，看见那些奴沉浸在痛苦和愉悦中，讨好着主人、听从着摆布，看见主们在鞭笞时冷酷又残忍，在任务完成后却又温柔而亲切。贺野似乎很感兴趣，全程都在观赏着这闹剧般的生日会，连沈之彰都看出了他兴致勃勃，走过来问道：“想玩儿啊？”

贺野摸了摸下巴：“看看而已。”

沈之彰瞥了一眼唐元真，说道：“现成的人，试试。”

贺野笑了笑：“他不懂这些。”

沈之彰笑了，凑近了低声说：“那我送你个奴？训好的，听话，也很漂亮。”

贺野还没开口，唐元真已经冷了脸，看着沈之彰的目光带了些警告的意味。贺野觉得好笑，看他像个炸了毛的猫，于是抓住了唐元真的手，对着沈之彰笑道：“滚吧，谁要你送。”

他们之间的小动作沈之彰自然也看在眼里。他饶有兴致地瞥了一眼两个人牵着的手，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晚上贺野带着唐元真去泡了温泉，沈之彰花了大价钱修的，地方够大也舒服。贺野的手在水底下把唐元真从腰摸到大腿，唐元真被他欺负得害臊，贺野看不够唐元真在自己面前那副惶恐的样子，心情颇好地和他接吻。

贺野凑在唐元真耳边小声说：“下面痒不痒？”

唐元真捂他的嘴，用眼神求饶，贺野大笑，在他手心亲了一口。

两个人闹够了才出来，贺野穿上浴袍，问道：“去餐厅吃吗？”

唐元真摇摇头：“我只想跟你待着。”

贺野点头：“那就叫人送到房间吧。”

夜晚正是沈之彰那些过火节目好戏上演的时间，party在庄园的另一边，所以他们回房间的一路人几乎没看见什么人。他们最近在城郊买了一处小别墅，贺野嫌麻烦，装修设计的活儿基本都是唐元真负责的，唐元真又怕他不喜欢，正在跟他说想做个吧台的事儿。

贺野其实无所谓，他没什么太高的要求，但看见唐元真兴致很高，也不忍心打断他，应和道：“喜欢就弄一个吧，平时朋友过来坐那儿聊天也挺好。”

唐元真偏过头看他：“嗯，到时候设计图出来了我再拿给你看。”

贺野搂着他的肩膀，懒洋洋地说荤话：“到时候把你抱在上面操。”

唐元真觉得好笑，低声说道：“每次都要说到这事儿上。”

说话之间两人已经走到了房间门口，贺野用卡把门刷开，下一秒就用力揽住唐元真的肩膀，强迫他转过头，摁着他的后脑靠在自己怀里。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唐元真其实已经看到了房间里的人，赤裸的、漂亮的、跪在地上的男人。

此刻他靠在贺野怀里，什么都看不见，挣扎了一下贺野却没放手，只听见贺野的语气有些严厉：“沈之彰让你过来的吧？”

“是的。”是极其清脆的声音，很年轻，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沈先生说您第一次当主，让我听您的，想玩什么就配合您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