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界纵容+番外(28)

作者:就不告诉你 阅读记录

县城人少也小,早上踏着三轮车出发,中午就能到另一端。

可就是这么个小地方,没景点没古迹,早上楼下吆喝摆摊,白面馒头热气往上一蒸,夜里凉风习习,夜宵辣油子香味窜鼻,竟别有风趣。

三人常一起散步,罗母遇着熟人就停下攀谈,挥挥手让罗璧和宗骋野继续走。

县城路边玩意儿多。摆的摊子从吃的到用的,无一不尽。

两人就快要绕出这小摊一条街,宗骋野突然伸手一拽罗璧的袖口,点点那插在稻草上的一串亮似红油的糖葫芦,说,我想吃。

平常罗教授对这些东西是不看一眼的,暗自嫌那用的东西没有品质,吃的东西不够健康。

金黄糖浆过的几枚红果,馋人得狠。宗骋野下意识舔过嘴角,又抬头问罗璧,就吃一根,行不行啊?

宗骋野和罗教授住的两个星期,已经深知此人养生的脾性,饭不过七分饱,油水均少量健康,所以问得不是很有底气。

不料罗璧倒是没想折煞他这点小孩子心性,大手一挥,让他去买了。

宗骋野站在卖糖人身前,对着那余量几串糖葫芦左右比对,才抽出一条,付钱要走时反倒犹豫不决。

罗璧见他躬下身同那卖糖人的小贩讲了些什么,又等了几分钟,才左右手各捻根棍子,笑眯眯地朝他跑来。

给三分颜色能开染坊。这话说的绝对是宗骋野。

他左手捻着根红果的糖葫芦,红得鲜艳欲滴,张嘴咬下一颗,黄糖渣粘在嘴角,又举起右手含糊不清地说,“你看,糖人儿,老鹰。”

那小贩摆摊说只做十二生肖,不知宗骋野怎么说服他做了只鹰。

那鹰利爪亮目,翅大毛厚,振翅欲飞,潇洒又凶狠。现在堪堪停在一根细木棍上。

宗骋野邀功似地举近,仰脸问:“像不像?”

他嘴里噙着糖丝,夕阳衬着雪白的脸上一抹酡红,真真比花好看。

罗璧垂眸看他半晌,说,像。

宗骋野一勾手将那糖塞罗璧手里,大言不惭道:“送你的。”

或许是县城气氛叫人容易松弛,或者是宗骋野心情好了善讨巧,两人走得近时,罗璧也愿意惯着他。

宗骋野尝完一串糖葫芦,又自然地探头从罗璧手上的糖人咬了一口,嘎嘣一下,脑袋没了。

宗骋野盯着那个没了脑袋的糖鹰傻笑,贝齿在灯下闪着光,像极了漫画里坏事得逞的反派狗狗。

宗骋野瞥了罗璧一眼,又凑过头去咬糖,三下五除二竟就就着罗璧的手吃完了整根,最后还理直气壮地说,鹰还是完整呆我肚子里吧。

得,敢情说送就是为了个拿糖的免费劳力。

他奸计得逞,却得逞的可爱,眼里仿佛亮着满天星河,罗璧揉他脑袋,哈哈大笑。

两人继续往前走,太阳渐沉,一抹清灰燃尽,路灯陆续亮起来,人也渐渐变少了。

走过宽敞的步行小道,绕过残败的路边花,长青树落下几片叶子,两人还沉默地走,罗璧轻声哼起了歌。

曲调低沉沧桑,又有诗人的孤寂。罗璧哼调,嗓音沉而稳,随性又沙哑,似唱片轻转,又像只人手,挑拨着宗骋野的耳朵,勾了勾他的心弦。

他知道这是谁的歌,当红歌手白闻的《归》。

任尔仗剑走天涯,吾心安处即是家。

宗骋野侧头看罗璧,见他取下了眼镜,嘴角勾笑,眼神温柔,心不由地热。

他嘴里的糖甜还未散去,舌尖凝着点糖浆,搅动着整个口腔都甜腻腻的。正欲说话,就听见一声软软的叫唤自后而来。

“叔叔!”

两人回头,见到一位身量细小的少年远远挥手跑来,带起一阵晚风清香。

他气喘吁吁地停在罗璧面前,眼神十分惊喜,同镶了钻一般,嫣红的唇一张一阖道:“叔叔!好久不见!”

罗璧倒也惊讶,挑一边眉,沉声道:“文宁?”

来人想必是从很远追来,喘气时还不忘扬起那巴掌大小干净的脸庞盯着罗璧看,十分仰慕。他长相偏向小家碧玉那一卦,眉眼弯弯,像极了邻家哥哥。

宗骋野对陌生人总是这样,眼皮仿佛抬不起来,神色恹恹又不甚在乎,常被人误以为目中无人又狷狂。

何况他心底天生对文宁有些戒备与不痛快,且不说文宁打断了他与罗璧之间美好的气氛,还有那一句又一句亲热的“叔叔”,叫得他鸡皮疙瘩直往上窜。

而且文宁看罗璧的样子,总让他心里不自在。

眼泛光,嘟着嘴,这不恶心人么!

和宗骋野不尴不尬地打了个招呼后,文宁很自然地站在罗璧的左侧,同罗璧攀谈起来。

从两人的话语中,宗骋野也听出个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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