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看看。”陆西畴早就准备好了颜料，这会看到林行休雕好了一个，蘸了一些颜料就开始涂：“我尽量还原一些。”

三个木雕，两个小的，一个的。颜料已经干了，女孩装进了袋子里，结账时天已经黑了，现在西边就只剩红色。

陆西畴拉着林行休往大白的方向跑去，刚刚雕刻时手腕用力有些大，伤口现在有些痛。林行休“嘶”了一声，挣脱了陆西畴的手。

“怎么了？”陆西畴问他，看了一眼林行休露出来的绷带，又被血染红了。他睁大眼睛以为是伤口裂开了，顿时就感到后悔万分，不该让林行休雕东西！

他抓着林行休的手腕，撸起他的袖管，说：“是上课裂开了吗？”林行休不语，陆西畴扯开绷带看了一眼，并没有裂开。

“唉，吓死我了。”陆西畴找了一个石椅让林行休坐下，他单膝跪下林行休的面前，从包里拿出绷带，给林行休重新缠了绷带。

陆西畴让林行休坐在这里等他，他自己跑过去把大白开了过来。

“戴好安全帽，上车！”陆西畴比了一个手势，让他动作快一点。

林行休做好，手扶着陆西畴的腰问：“回去吗？”傍晚海边的人逐渐多了起来，路上的车也多了。

“这才几点就回家，抓紧啊，我带你去吃晚饭。”陆西畴载着林行休往商业街去，商业街面临着海，最高的写字楼就在这里，在这里工作可以免费观景。

餐厅就是陆西畴约方川的餐厅。等他俩到了的时候，服务员已经在包厢门口等着了。陆西畴报了陆烊的名字和手机号，服务员为他们打开了门，接着开始上菜。

“林先生，请坐。”陆西畴为林行休拉开椅子，扶着他的肩让他入座。等菜上齐，服务员关上了门。

陆西畴点燃桌子中间的蜡烛，房间里的灯光巡视切换了另一种模式。

“生日快乐！”陆西畴从身后端出一个蛋糕，蛋糕是个纯白的，没有任何装饰，连蛋糕旁的白色奶油都没刮整齐。

不过这种凌乱，刚刚好，陆西畴知道林行休喜欢什么。

林行休这下彻底挂机了，这段时间各种事情，都让他忘记了自己生日早就过去了，他现在已经成年了。

“林行休，18岁了，但哥哥还是比大，这是给你补办的生日晚餐，不过生日礼物你还要等等，差不多月考后，行吗？”

他的生日自己的忘了，别人更记不住，林景堂死后，张瑞根本就没再给他过生日。

陆西畴在蛋糕上插一个数字蜡烛——10.31和18。

如果已经忘了，但陆西畴还记得，烛光映在林行休的脸上，陆西畴拍着手唱着生日快乐歌，林行休嘴角上扬看着面前这个人。

他已经接受了完美之中的残缺，这是他才发现，那份残缺就是陆西畴。

“许愿！许愿！快快快！”陆西畴催着林行休闭上眼睛。林行休双手合十，闭上眼睛时，眼泪从眼角流出，他在向神明祈祷，已经算是乞求——希望陆西畴能永远快乐，安康。

他吹灭了蜡烛，希望神明可以听到。

陆西畴用拍立得拍下了林行休闭眼许愿的样子，闭着眼睛，到眼睛的刘海，模样乖巧至极。

他不知道，相纸上的那个人，他连愿望都是希望别人岁岁有今朝，万事安康，唯独他自己，施舍给自己一点都无法做到，也许是因为那已经不是喜欢了，而是堕落于深海的爱。

“18岁了……”陆西畴倚在椅子上看着林行休，若有所思道：“你知道米伯郡听说你要18岁了，他说什么吗？”

林行休吃了一口菜，摇了摇头。陆西畴坐直腰杆 ，要说大事一般，说：“他说可以去贷款了。”

“咳……咳……”林行休刚喝了一口水，就被呛住了，他还以为是什么，结果就是个贷款。

“怎么？不好笑吗？”陆西畴笑着问：“我当时特烦，被他这么一说就觉得特搞笑。”林行休完全没get到那里好笑了。

“你当时为什么烦？”林行休问。陆西畴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说：“那时候我跟我爸签了条约，我答应他不见你，他也不去找你……不说了，说这有什么用？现在你不是在我对面坐着的吗？”

如果按这个条约的话，那就是陆烊输了，这期间陆烊去找林行休不止一次，陆西畴只去过一次。

“那你现在……？”林行休看着陆西畴不确切的问。

陆西畴吃了一口菜，含糊不清道：“条约撕毁，我爸也不会说在阻挠我们两个，现在这个世界上，除非你自己不愿意，谁也拆不散我们。”

蛋糕没吃完，陆西畴让服务员包起来打算用外卖送到出租屋，其实是林行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