绞尽脑汁，小林找到了突破口，“哥，你是想让黑粉失业吗？”

“我只是想火！”顾忆西看着黑夜中一身病服的温知南，说：“我现在属于待就业，得找一些话题。我看，黑一个口碑特别好的影帝，出路比较大！”

小林差点一眼闭过去，这是疯了吗？这哪是录综艺扩大名声，简直是关上自己的门，让别人无处可撬！

两人宛若空气般的存在又看了半个小时。

估计是这一场戏NG了很多次，顾忆西压低自己的声音，说：“娱乐圈的奖项可以花钱买吗？”

小林一个踉跄，想想还是挣扎一下比较好，“哥，南哥的奖没有花过一分钱。您今天这么皮吗？”

“噢。”顾忆西若有所思，道：“找一些看点，不然收视率不高。”

“网上说你们打过一架，是真的吗？”小林咽了下口水，当时这个热搜出来的时候他也不信，现在他动摇了。

顾忆西觉得，那个如果可以称之为打架，可能勉强也能算，但是他不会承认，“你看过啊？”

“那倒是没有。”小林连连否定。

顾忆西身上的手机被没收了，看不到时间，他往小林的手腕上看了一眼，已经九点半了。距离收工估计还有一会儿，他拿起温知南放在桌上的剧本，准备翻看一轮。

大概看了两页，顾忆西的眉眼皱了起来，“是小说改编的吗？”

“你说南哥正在拍得啊？”小林说：“我是听薛姐告诉我的。这个小说是张导自己闲的没事找到的，那个作者充其量就是个写手，半点名气没有，看他的文的人都屈指可数，叫钟什么也，还是七爷啥的，反正没人知道。可小说里的人物一下给了张导灵感。”

说到这里，小林往顾忆西身边凑了凑，“据说，张导出钱买了，可是那兄弟没要，说是要用就拿去，设定什么的都可以拿走。扯到最后，他就说了一句，这才码了多少字？他不配！”

顾忆西挑眉，挪了两寸，说：“你以为晚上讲得就是鬼故事？凑这么近干嘛？”

“我觉着，那哥们可能不知道是张导出得面。”小林小鸡啄米式地说：“讲真话，那哥们儿真有自知之明。张导拿回来完整的大纲后，真的做了很多修改，下了狠功夫。足以证明，那个写手的自我认知无比清晰。”

“你挺适合当评委的，要不你说说拍戏为什么影帝也要NG这么多次？”顾忆西抱着看戏的态度，但心中已经想好了一套辩解的说辞。

小林显然还没意识到这是一个坑，“演员这种职业，除了要有天赋，经历，然后就是要磨，因为不同的角度，不同的代入感，带出来的效果会有很大的不同。其次，演员的表现不一定是导演想表达出来的，但一定要两者最大限度的契合。”

“听起来很有道理，今天你点评了国内知名演员，前途不可限量。”顾忆西打趣道。

小林如遇响雷，一时之间像是失了聪。他说了什么？他已经不记得了。

顾忆西看着不远处的温知南，“因为影帝也是人。一个领域中获得了最高的荣誉，那只是一种承认和褒奖，不是束缚。他应该力求更完美的作品，而不是维护空口无凭的赞美。温知南自己就是一座山，努力到没人可以翻越。我这样说，能不能洗白了？”

小林如果没有听到下半句，估计下一秒就要跪下了。

到了这里，他算是彻底明白了，G神就是在这儿变着法子夸温知南，可是他是知道内情的人仔细一想，这一系列的操作都是TM的秀恩爱！

“哥，你本来就是白的，难道你有过黑料？”小林反问。

大概四五秒后，顾忆西说：“有过，但是大多数没什么热度，可能是因为太菜了，不配拥有。”

顾忆西二十一岁封神，紧接着就登上全明星选手的第一名，更是连续霸榜三年。在小林看来，这个理由实在是太过谦了，毕竟他是抢过票的人。

接下来，两人没有闲聊太多。

顾忆西拿着温知南做好笔记的剧本认认真真研读起来，翻到最后，眉头越皱越紧，直到合上剧本，那个心情也没有放松下来。

他习惯性地摸向自己的口袋，但什么也没掏出来。

现场的布景成灰黑调，机器运转的声音格外清晰。窸窸窣窣的声音，在顾忆西耳里，并不重要。

温知南的每一个神情，他都尽收眼底。这是温知南，又不是。

“结束！”张治喊道：“收工！各部门辛苦！”

片场的人员开始收拾道具和场景，井然有序。

温知南跟上来的工作人员热情地打了招呼，然后走到张治面前，说了下自己的感受，以及了解张治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