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名是什么？我想知道。”我歪头看着他。

他稍作犹豫说：“秦玦，好久没叫过了，自己都不习惯。”

我凑上去吻他，亲吻是我们常做的事，也是工作之余的闲暇娱乐。

我躺在床上抱着抱枕：“你是因为什么才对高中的我那么好？”

“一方面是你太可怜，一方面是你太可爱。”路梓言最近的情话太多了，我已经不为所动。

“亲爱的，去洗澡。”

生活似乎也没有那么苦涩，我至少还有路梓言，很快外派的任务就下来了，路梓言要出差了，这家伙出差前拉着我昏天黑地了一个星期。

直到有一天我收不到他的短信了，销声匿迹，老把戏了。我心脏生疼，我害怕。

安全部的人告诉我只是暂时失联，就这么失联了一个星期，愤怒之下我黑了最高级别权限去查人事表，看来我还是一点就炸，根本就没变。

秦玦的列表下方是已确认牺牲，我失神地看着那一行记录，8月16号，收到最后一封短信的日子。

我想知道他去做什么任务了，他们却说没有，最近两个月都没有外派任务！不可能啊！你们在干什么？

威廉拉走我，带我去了路梓言的办公室。

“路哥，其实没多久能活了，本来实验样本寿命就短，他又不想让你看着他去死，他想让你好好的...活着。”

威廉这个大汉有些哽咽:“他不想你跟着他走，他舍不得你，又不甘心放手。我不应该这么早告诉你的，但你都查出来了。”

办公室的保险箱里是满满的回忆，有我们的照片，都是以前的，还有我的笔记本，坏掉的钢笔，病历。

手机叮咚一声，收到了路梓言的语音。我心悸又欣喜，他还，活着？！

“任务遇到了瓶颈，这么多天没联系你，对不起，以后可能不能按时给你汇报进程了。睡得好吗？我给你讲个睡前故事吧，从前......”听着听着，我已经泪流满面，笨蛋路梓言，你最后那个哭腔，我听见了。

“就当路哥还在...”威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给我录了多少，全都给我。”我紧紧攥着手机，“他的尸体在哪？让我看看。”

“他说要每周给你一封，持续半年，已经设好了，我动不了。”威廉继续说：“大概是要你有个盼头。”

“尸体呢？”我执拗地问又平息下来，威廉给我一个小瓶子，我知道那是什么。

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告你道德绑架，要你加倍奉还。

我守着那一箱子东西，听着他的故事一遍一遍，一夜无眠。

作为黑了最高权限的代价，我被勒令停职半年，不过也好，半年后，我要复学了。

期间我去了北京，祭拜了阿姨，看了故宫，然后回家住了几天。

“呦，不是在实习吗？”我爸看着我，身后跟着另一个人，不认识，但很温柔。

“实习快结束了，顺便回来看看。”我笑着对他们说，编了一个在互联网公司实习的谎话。

“这是你夏叔叔。”男人被我爸推出来，朝我笑笑，我问好。

看着这两个人在餐桌上小互动，恨不得时刻黏在一起，我由衷地祝贺。

我爸终于放下了过去，也有了好的伴侣，我也不是一个人，路梓言一直都陪着我。

“亲爱的，这是最后一次给你讲故事了，你那么聪明，应该早就知道了。对不起啊！没能多陪你，这几个月我很开心，人生无憾。......你知道我那个保险箱吧，底下还有一层，我谁都没告诉。......不要害怕......我一直都陪着你呢......”

我听着他越来越明显的哭腔湿了眼眶，笑了笑闭上眼。

☆、自白、永生

我的真名是秦玦，已经很多年不用了。医生告诉我身体撑不了几年，还好我撑了三年，当年的余党已经清理干净了，不会有人再对我下手了。

这几年我一直想，就这样一个人吧！不然他会更难过，得到又失去是多么痛苦。我本以为他会开开心心地，忘了我，去享受，而我也不该再凭空出现扰乱他的生活。

他是我的小太阳，我还是舍不得给别人，清剿行动成功后我回国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他，他一个人在操场跑步，跑着跑着摔倒了。

我还是忍不住去了他家，可是他倒在浴室里，血水漫过浴缸，我吓坏了，好在医院离得不远。

我越来越怕，怕他会死。我想保护他，也是为了自己那个自私的梦，我想一直和他在一起，平平安安，或许会收养一个孩子，过普通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