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又在给我写信了(43)
穆彤侧身看着沈舒城的背影。
修长、笔挺。
穆彤觉得有些似曾相识,曾几何时她见过几次江安青的背影。
都这样有些孤独。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烫金的邀请函被递向门口的燕尾服男士。
男人翻开后对着江安青和黎笑山微微欠身,紧接着手向门内作出请进的动作,语气十分轻缓,“欢迎。”
黎笑山踏着皮鞋走了进去,层层叠叠的软椅被有序地安置在内厅,金色的穹顶刻着十八世纪的油画,身旁的窗上镂着五彩琉璃。
黎笑山刚坐下,就听见江安青开口:“我出去一下。”
黎笑山将手搭在椅背上眉毛轻轻一挑,却也没开口问江安青去做什么,只点头,“行,别迟到了。”
江安青转身走到走廊尽头的琉璃窗下站定,柏林的雨已经停了,阳光明媚地打在窗沿边,反射出近乎奇异的光芒。
江安青翻了很久才翻到那个电话号码。
身后还有不少穿着优雅华丽的人进进出出,耳边是等待的铃声。
许久,电话才被接起。
严肃又古板的男声响起,“什么事?”他开口第一句便问。
江安青嘴边那句爸怎么都绕不出来,只利落开口直达主题。
“你还记得我们去青城之前住的那栋百花路的别墅吗?”江安青说。
他知道江启对于青城两个字仿佛有PTSD一般的抗拒,江安青也做好了会被江启一惊一乍的神经抽挑的准备。
事实证明,江安青的猜想没错。
青城两个字就是江启的雷区,因为在那里他的事业不仅没有东山再起,就连平时一直乖巧懂事的儿子都变样了。
用他的话说就是和男的搅合在一起,不顾纲常,不知羞耻。
这个已经年过半百的男人将那视为是他这一生的耻辱。
江启的声音伴随着暴躁传出:“你问这个做什么?怎么突然提起了?”
江安青早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可以被江启随意关在房间里的小孩了,在离开青城的第一年他有了和江启对抗反驳的勇气,离开青城的第二年他甚至可以让江启气的不想说话,虽然过程惨痛,但现在的江安青已经远离江启独自生活。
宛若插翅的鸟终于飞出了笼子。
自由曾几何时是江安青可望而不可及的诉求,江启就像握着教棍的恶魔,言语上的羞辱、时而打骂时而痛哭。
江启用自己扭曲的情绪妄图控制江安青。
被罗琳带走前江安青一度陷入自卑自责,他以为就像江启说的那样,他成为了父亲这一生的耻辱,也将永远被刻在耻辱柱上,除非治好‘病’。
窗外扑翅闪过的飞鸟影子略过眼皮,江安青抬头望了过去。
五彩的阳光透过窗子打向面庞,飞鸟已经远去,江安青眼底没有丝毫的波澜。
江启带给他的电击与打骂已经过去。
江安青无视他的暴躁,只淡漠的问:“在百花路那栋别墅,你有没有收到过信?”
江安青看过了所有来自沈舒城的信,却发现第一封的语气不对劲,那绝对不是真正的第一封信。
江安青想起了他和江启回到南城时曾经在那栋别墅住过几个月,或许从那时开始沈舒城的信就已经到了南城。
江安青的猜测被江启暴怒的态度证实了。
“什么信?狗屁的信!谁会给你写信?你是不是还和那个人有来往?”江启说话语无伦次,“你妈把你教成什么样子了?怎么现在又和他有联系了?”
江安青面不改色,继续质问:“那就是有了?”
江启语塞了半晌,盛怒的声音如雷贯耳:“没有!没有!!”
“就算有,我也全给烧了!!”江启怒极反倒冷静了下来嗤笑几声,在这一刻他仿佛不是江安青的父亲,而是一个和江安青结仇的恶人,正在为江安青布下惩罚,一字一句残忍极了。
“八百年才给我打一次电话,就是为了气我,你如果再和他有联系出去就别说自己是我儿子!”
江安青沉下眼睛,兀然挂断了通话。
——
台上的古钟被敲响一声,黎笑山刚回头想找江安青时就看到男人走了进来。
修长的双腿,白皙的脖颈一路掩藏在衣领之下,江安青淡漠的脸上只一双眼睛勾着尾。
内厅里不少人频频回头看他。
黎笑山轻轻抬手,却不曾想江安青半路被人截住。
“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