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归轻轻揽住周昀的腰，低声问：“爱谁？”

周昀肌肉一秒紧绷，听到他的声音，转头用毛笔在他的眉心点了一下，轻笑道，“你。”

张归突然想起来了，他轻握住周昀白皙修长的手指，“风颂楼那几个字是你写的？”

“你去过风颂楼？”

张归捏了周昀的腰一把，“转过来。”

然后，他退后几步，原地来了段《牡丹亭》。

周昀看得眼睛都直了。身姿翩然，波光流转，眼前人和台上人逐渐重合。

末了，张归站到周昀面前，冷着脸，复刻当日，“好狗不挡道。”

☆、情人节

周昀又惊又喜又羞又臊，一层薄红爬上脸，“你……一开始就知道是我？”

“嗯”，张归点头，“你又没上妆。”

周昀一时语塞，整个人局促起来，觑着张归的脸，问道：“你不会跟我秋后算账吧？”

张归见他紧张起来，故意道：“也不是不可以。”

吓唬完人不到三秒，他自己先破了功，“你现在人都是我的了，还有什么账可算的。”

周昀如蒙大赦一般，笑意瞬间挂满眼角眉梢。他一步上前，将张归拥入怀中，额头抵着张归的额头，悄声道：“你到底是什么宝贝啊？怎么会这么多？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张归哑着嗓子，比他的声音更低，“回房间，慢慢告诉你！”

四目相对、唇齿相依，周昀轻轻地闭上双眼，扬起脖颈迎合。情到深处，他不由自主地呢喃，字句和气息都灼得人焚身般难耐，非得燎以更烈的火方能救赎。

似梦似醒间，周昀抓着张归的手，胡言乱语，“干柴烈火，耳鬓厮磨，是你，就好。”

张归将十指穿过他的发丝，唇瓣贴着他的耳廓，“只要是你，怎样都好。”

开学在即，情人节来得更早。

周昀和张归在楼下吃完早餐，就驱车去了附近的商场，赶着看第一场电影。

情人大抵是最浪漫的人了，熬得了夜，起得了早，能打着呼噜用鼻孔看电影，也能抱着玫瑰咬牙发脾气。

看着周遭的情人百态，张归暗自低头笑了笑，用余光偷看了周昀一眼，见他正抱着哈根达斯一副聚精会神的模样，心下感慨：还是自己男朋友最可爱。

他轻轻拉过周昀的左手，将他的手指搭在自己的虎口处。周昀缓缓转头看他，突然，一丝冰凉从无名指尖滑到了指根。

周昀微微睁大眼睛，朝自己的左手看去。

张归戴完戒指，手并没有离开，他轻握住周昀的指尖，偏过头，低声问：“喜欢吗？”

周昀伸手抚上戒指，用食指和大拇指的指肚摩挲着转了一圈，款式简洁大方，尺寸正正好好。

他又抚上张归左手无名指，将他戴在手上的戒指摘了下来，握进掌心。然后，抬起眼睛，看向张归，“喜欢，但不够浪漫。”

说着，他拉过张归的左手，将刚刚收进掌心的戒指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戴在了张归的左手无名指上，道：“张归先生，你愿意吗？”

张归下意识地握紧了左手，将周昀的指尖抓进掌心，平息了一下情绪，道：“岂止愿意，往后余生，命都是你的。”

周昀回握住他的手，笑：“何止是命，我灵魂都是你的。”

电影下半场演了什么，他俩过目就忘。一会儿，周昀问，“定做的？这俩戒指是一样的吧？”张归说，“嗯，独一无二，一模一样。”一会儿，张归又问，“要是有个比我更好的人跟你表白，怎么办？”周昀将一把爆米花塞进他嘴里，“把他赶跑，绝对不能让你们撞见，万一你俩私奔了呢！”

出了电影院，两人在商场里逛吃了一圈，买了情侣卫衣、情侣表、情侣运动鞋……然后，一起去了地下电玩城。

投篮投到一半，旁边突然响起了掌声。

周昀微微侧脸，见是两个穿着打扮都很卡哇伊的美女，便礼貌性一笑。

两人投篮的准确度极高，很快，就打破了原纪录，引得美女们低声尖叫，又引来了一些人围观。

人群中有人低声讨论：“果然，长得帅的都跟长得帅的一起玩。”

“你说，等会儿能不能加上他们的微信？”

“人家看不上你吧？”

“想什么呢？我就是想时常看看帅哥的朋友圈，养养我那被同事荼毒的眼睛！”

卡哇伊美女也在讨论，“等会儿加个微信去。”

“你加哪个？”

“哪个？都加啊！拿下任意一个，睡觉都要笑醒好吗？”

周昀和张归刚停下来，卡哇伊美女就递上了手机，“你们投篮好厉害，可以教教我们吗？”

张归没动，也没说话，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周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