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能全怪他吧，如果当初拒绝搬到一起住，是不是就不会发展成现在这不清不楚的样子了？

“穆天……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穆天一愣：不是我想的哪样？

秦习平静地看着他，眸色沉了沉，却不再言语。

咬了咬牙根，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穆天做了他出生以来最大胆且最夸张的一件事。

他朝秦习靠了过去，轻柔而小心地吻住了他的唇。

秦习怔住了。

穆天的唇很温软，气息带着一丝柠檬香，就和他的人一样，闻着清甜可口。秦习的心脏猛烈地收缩了一下，竟然无法做出任何回应。

见他没有抗拒，穆天却也不敢再有更进一步的举动。他只是在秦习的唇上厮磨了片刻，便意犹未尽地往后退去。

“我对你有感觉，你知道的，对吧？”

他声音带着点沙哑，努力遏制着心里的情愫，忐忑不安地看着对方。

秦习眯起眼睛：“就算我在同性/酒吧工作过，也不代表我就是弯的。”

穆天顿了顿：“我也不是弯的。但我喜欢你。”

秦习沉默不语。

穆天的吻并没让他感到恶心，也没有意想中的抵触感，甚至在心底深处有些东西在跃跃欲试。那是一丝悸动，和因为自己无法否认某些东西而造成的些许不安。

这代表什么？是本能地默认了这份感情吗？他不知道。

穆天知道他一时之间无法回应，也认为自己的行为确实越界了。

他喜欢秦习是他个人的事情。就算秦习对他有好感，或许也不能马上就能接受这么亲密的行为。不过，能不被他拒绝，就算是已经成功地迈出了第一步。

是好兆头啊！

他想到这里立刻高兴起来，眉眼一弯，勾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16

“好喜欢好喜欢你哦！”

他伸手搂住秦习，将脸贴在他的胸口处，甜蜜地说道：“这个生日，是我有生以来最棒的生日了！”

只要秦习不反感，那么他就该更勇敢一点。

秦习垂眸，见他毫无心机地缩在自己怀里，像极了一只猫。

胸口的温暖，带来的不仅仅是寒冬里的温存，更是在他竖起的心墙内打开了一道门。穆天就像是冰天雪地里的阳光，耀眼得让他无法忽视，不得不闭上眼睛去接受他，回应他。

原来，同性之爱这东西，是这样的体验啊！

未来会怎么样，真的重要吗？穆天毫无顾忌地向他宣告了自己的感情，也是丝毫没有考虑过将来的。那么他又何必那么在意计较呢？两个人在一起，是不是该把握当下更好？

想了想，他忽然之间有些释然了。

拍了拍穆天的背，他轻声说道：“快睡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说完，又揉了揉穆天的灰头发，帮他把被子盖好，抚着他的背闭上了眼睛。

穆天在秦习的怀里睡了一整晚。

整个晚上，他都在做着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有很多人，那是个昏暗的场所。到处都是灯红酒绿，莺歌燕舞，人们手里拿着酒瓶和香烟，颓废地东倒西歪，做着不堪入目的事情。

忽然，他从背后被人抱住，大惊之下回头一看，竟然是那个络腮胡子，正一脸猥琐地靠在他的脖子边。

“小宝贝，来，亲一个！”

那男人嘟起嘴巴，油腻的双唇缓缓靠了上来。

“走开！走开！”

他吓得一个激灵，边努力扭动身体挣脱，边惊声尖叫起来。

这时，眼前晃了晃，一道白色的身影站在他的面前，向他伸出了手。

“拉着我的手……”

秦习温柔地看着他。

他急忙伸出手去，却怎么都够不到对方。

“秦习！秦习，拉我一把！”

秦习的身影有些模糊，渐渐地往后退去。

“秦习！别走！不许走，秦习！”

……

穆天大喝一声，睁开了双眼。

抹了把汗，他转过头去，秦习的那一头没有人。

转头看床头柜上的电子钟，上面显示的时间是早上7:30。

“他已经走了吗？”穆天喃喃自语道。

仔细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秦习说过这几天早上都要去和同学探讨课题。

洗漱后下了楼，他在餐桌上看到了准备好的早餐和一张便条。

便条上写着一行字：要吃早餐，乖乖上课。我今天会晚些回家，你不要等我！衣服我已经放进洗衣机了，你临走的时候拿出来放进烘干机内。这几天我会比较忙，等周末会检查你的功课。听话哦！

穆天看完，心里美滋滋的，将便条放在唇边亲了一下，自言自语地说道：“遵命，秦老师！”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秦习早出晚归，就算下了班也会去同学家里学习，所以穆天都是独自一人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