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当天被渣前任带走(15)
“约了袁振,他临时有事。”来人神采飞扬的笑个不停,“若是知道你在,他一定飞奔过来,他一直想和你见一面。”
这话听起来有些奇怪。
霍顷觉得自己在这不合适,擦了擦手,对舒亦诚说:“我去洗手间。”
谁知舒亦诚的朋友相当热情,特地跟他打招呼:“我是齐悦,是舒亦诚的大学同学,你好。”
“你好。”
舒亦诚垂首,看着扑通冒热气的火锅,淡淡道:“我们在吃饭。”
齐悦:“相请不如偶遇,既然碰见了,不如……”
“不方便。”
“不会耽误很很久的,袁振住的离这不远。”
气氛一时尴尬。
霍顷觉得同学难得偶遇,想要先走。
可舒亦诚已经先一步动作,他重重搁下筷子,一字一句的回道:“我在跟朋友吃饭,你听不懂?”
霍顷听的有些惊讶,忍不住看向桌子对面的舒亦诚。
不耐、冷漠,仿佛面对的是一个无理取闹的陌生人,哪里有半点同学重逢的喜悦?
看的更细,似乎还有若隐若现的阴郁——是一种和舒亦诚这个人水火不容,势不两立的气场。
是他从未见过的舒亦诚。
可当他想要仔细观察,一探究竟的时候,舒亦诚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姿态放松,面带微笑。
是原本的舒亦诚了。
——就是说的话仍然不太好听:“现在不太方便,以后再说吧。”
霍顷不禁怀疑方才蒸腾出的热气太浓,导致他分不清东南西北而产生的幻觉。
眼前的人,哪里能跟“阴沉”这种词扯上关系呢?
齐悦大概笑累了,也不管还有旁人在场,一屁股坐下,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淡定的老同学,语气轻飘飘的:“你和我表弟认识那么多年,连见一面都不肯?是不是太绝情了?”
霍顷从中品出一点剑拔弩张的气息,觉得继续呆下去很不合适,朝舒亦诚挥了挥车钥匙作为示意,唤来服务员结账后便先行离开了。
他这一走,带走了这一方天地仅存的一点热度。
舒亦诚靠着椅背,脸色彻底冷了下去:“我和你表弟不熟。”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齐悦阴阳怪气的瞅着他,“过后就不记得了。”
四面八方传来推杯换盏的欢声笑语。
年轻的服务员利索的来回穿梭,提供热情周到的服务。
汤底火急火燎的往外扑腾,毛肚和牛羊肉沾着辣椒花椒翻滚打转。
整个餐厅充满热烈放松的欢快。
舒亦诚垂眸看了自己的指甲片刻,屈指,轻轻扣在易拉罐上。
来自冷柜的凌冽寒意透过指节处那一点末梢神经向大脑输送,提醒他罐中液体的温度——也提醒他某些令人作呕的过往。
真是有趣。
这会儿,齐悦掏出手机来:“我给袁振打电话让他过来,好歹给我个面子,你说……”
“你没这个面子。”
沉默许久的舒亦诚终于开口,深邃的双眸布满阴翳,连带睫毛都沾染了某种令人心惊的东西,“滚。”
霍顷本以为要等上好久,结果不到十分钟,舒亦诚就出现了。
只是:“你的脸怎么了?”
舒亦诚很自觉的往副驾驶一缩,顶着半张脸的青紫还笑:“被同学揍了一拳。”
霍顷难以置信,他是看出舒亦诚和同学关系奇怪,但没料到会在公共场合直接动手:“还好吗?”
“不碍事,养几天就好了。”舒亦诚吹了个欢快的口哨,心情飞扬的模样让人摸不着头脑,“火锅好吃,下次再来。”
“……”
真不知该说他心大还是粗神经。
回去洗完澡,霍顷想起舒亦诚说有事找他帮忙,到客房前,敲了敲门。
里头传来舒亦诚的声音:“谁?”
“是我。”
“我……我现在有点忙,有,有什么事吗?”
霍顷一想,有没有事他也不知道,不过瞧舒亦诚这个表现,大约也不是急事。
“没什么。”
抬脚要走,又觉得不太对劲。
再有二十多分钟到九点,以往这个点舒亦诚会坐在客厅沙发上等着看晚间财经新闻,跟他聊一聊,结束后才回房。
同住了一周多,这是他雷打不动的习惯。
今天却一回来就缩进屋里去,到现在都没出来,也没像往常一样找他说话。
正犹豫要不要继续扣门,里头忽然发出一阵莫名其妙的声响,似乎是某物品着地,响的干脆利落,过后又戛然而止。
他放心不下,又敲门:“舒亦诚?”
这次没人回答。
霍顷等不及了:“我进来了。”
门没锁,进入的很顺利。
但里面的场景着实把霍顷吓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