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当天被渣前任带走(58)
自然所有的指责都压向舒亦诚,毕竟,现在躺在医院里是他们的孩子而不是舒亦诚。
“小孩子闹着玩,这孩子怎么能当真?”
“就是,还打人。”
“真是白眼狼,亏他上回生日我们还送玩具给他。”
“养不熟的,啧啧。”
老爷子虽然年老,可威力十足,双眼一眯一扫,嚼舌根的几个立刻闭嘴。
他转向舒亦诚,严厉的问道:“你在家里打人?”
舒亦诚垂着眼,神色不动:“是。”
“现在你知错了吗?”虽然发生殴打事件,但在老爷子心里,不过是小孩子闹着玩没把好分寸,“去医院道个歉,以后注意点。”
可舒亦诚忽然抬头,斩钉截铁的吐出几个字:“我不会道歉。”说着,他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只录音笔。
所有人听到了事实真相。
老爷子扫了几个孩子的家长一眼:“谁教孩子说这些话?”
先前喊的最响的孩子家长脸上有些挂不住,一时讷讷。
其实没人教,最多聊天时会提起,但“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听几次,就记在了心里,变成他们肆意伤害他人的理由。
事情水落石出,老爷子将几个孩子的家长连同舒亦诚父亲狠狠批了一顿,也就结束了此事。
姚卫松了口气。
老爷子和众人离开不久,堂叔忽然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了舒亦诚一个耳光,准堂婶在旁幸灾乐祸的看着。
姚卫父亲大吃一惊,过去拦住似乎还想动手的堂弟:“你这是干什么?别打孩子!”
初中生舒亦诚被打的脑袋偏向一侧,眼睛被刘海挡住,只能看见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
他父亲暴跳如雷:“老子当初就不该收留你,你这个王八羔子,成天给老子惹事,你要是再闹出事来就给老子滚!”
姚卫听的想翻白眼,不知道堂叔哪来这么大脸,担心舒亦诚难过,就想带他回家住几天。
这时,舒亦诚开口了:“王八羔子是谁生的?”
在场众人一愣。
“是王八蛋生的。”舒亦诚把略微有些长的额发拨到旁边,露出和父亲如出一辙的深邃双眸,全无温度,但他的声音是带笑的,“管不住下半身的王八蛋,生了管不住手的王八羔子。”
姚卫:“……”
他从不知道这个弟弟这么会……骂人。
堂叔反应过来,气的直翻白眼,挥开堂兄的桎梏,冲向儿子,眼看第二个耳光就要落下。
姚卫心下大惊,连忙去拉舒亦诚,可是落空了。
紧跟着,眼前一阵眼花缭乱。
堂叔大惊失色的吼了两声,扑倒在地。
被他儿子,压在了地上。
这下,所有人都吓到了,尤其是还没进门的准堂婶,近乎目瞪口呆的目睹这一突发状况。
做儿子的,怎么可以对自己父亲动手?这是何等大逆不道。
日后若她不顺他的眼,岂不是也要挨揍?
舒亦诚一手抵在父亲胸口,神情木然的看着这张和自己有及几分相似的脸,说:“如果可以,我根本不想当你的儿子。”
随后松开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再然后,他出国读书,直到两年前姚卫出事,他回国。
这些年,舒亦诚始终不太跟人亲近,朋友也大多是点头之交,霍顷是这么多年来,最特别的一个。
舒亦诚虽然嘴上没说,但从那次酒会上他的古怪表现,以及偶尔看霍顷的眼神,都和平日的模样大相径庭。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跟其他所有人都不同,这个人必定是特殊的。
因为这个,姚卫足足开心了好几天。
这样的情绪在得知一些事情后,全数化成恼人的怒气和震惊,和霍顷谈完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恨不得揍死舒亦诚。
但多年的历练让姚卫很懂得控制情绪,再者舒亦诚这么大人,动手也不合适,他松开大衣领子喘气,冷声说道:“跟我回去。”
舒亦诚望向他身后。
姚卫呵斥:“看什么看?走!”
上了车,姚卫质问他:“要不是于远提起,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舒亦诚露出难得一见的无措神色,声音压的很低,“不知道怎么说。”
“那好,你现在说给我听。”
舒亦诚有些迟钝:“说什么?”
“所有的事——从见面开始说!”
舒亦诚沉默。
要是能说出来就好了,可是:“我记不清了。”
姚卫:“什么?”
“我记不清了。”他抓住头顶的一撮头发,用力扯了扯,“我只记得他送请柬给我,说希望我参加他的婚礼。”
霍顷穿着白色衬衫,一手拿着喜庆的请柬,一边对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