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当天被渣前任带走(67)
“不必了。”于远抬起腕表,“时间差不多了,再见。”
于远离开后,姚卫坐着,将一壶茶喝了见底。
说是和舒亦诚谈,该怎么谈?他现在那个状态,除了霍顷,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可霍顷无缘无故被骗,更是无妄之灾,他也开不了口去求人家。
还有霍家,若是知晓真相,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隔间的门忽然剧烈晃动了两下,还没完全开启,舒亦诚从缝里挤出来,一张苍白的脸布满阴翳:“于大哥去哪了?”
姚卫跟着起身:“走了一会了,你干什么?”
舒亦诚顶着晕乎的脑袋冲上车,让司机立即赶去机场。
姚卫在旁一头雾水,终于等车子上高速,他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霍顷失忆的事,我是昨天才知道。”第一次让他看那张“艳照”时,霍顷起先很惊讶,他以为那是心虚。
也因此他回去后细想,从前的相处里,霍顷某些困惑的神情,也都有了解释。
姚卫没明白。
“我和他在一起住了两个月,只知道他每天吃药,可根本不知道他失忆。”舒亦诚难以抑制狂乱的心跳,手指在驾驶座后背扣出一个深深的坑,“他是怎么知道的?”
姚卫心中惊悚,条件反射的解释:“昨天霍顷问他……”
“昨天你们送我去机场,他说霍顷失忆这么久,早就开始新生活,劝我早点放下。”
而那个时候,连他,都不知道霍顷失忆的事。
第33章 从前
“小诚昏迷了半个月,醒来的时候只记得几个家人,和于远也是慢慢在医院熟悉起来的,后来他忽然问起你的事,于远说了些……假话。”
霍顷麻木的看着姚卫,面前桌上的菜一口没动。
得不到反馈,姚卫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于远出国了,我们暂时联系不到他,有些事没法给你一个答复,可是小诚他……”
霍然忽然开口打断:“两年前舒亦诚接近我,有人逼他么?”
姚卫张了张嘴,就舒亦诚那种性格,有谁能逼他?
“没人逼他,是他自己做出的事。”霍顷起身拿起一旁椅背上的大衣,“抱歉,失陪了。”
今天风雪渐弱,到午饭时间已经偃旗息鼓,空中隐隐露出太阳的脸,空气分外新鲜清爽,裹着寒凉的冷意,扑了满脸。
霍顷将围巾卷紧,手机再一次响起。
掏出看号码,挂断。
他不知道舒亦诚还找他干什么。
昨天的事,把他们之间最后一点可能存在的情分都摧毁殆尽。
这段所谓的爱情,从开始到结束都充满着矫揉造作的刻意,那些浪漫、美好的感觉,都只存在他一个人的臆测之中。
从相识到熟悉的记忆,是他唯一能完整记起,也是他们关系中最单纯、美好的一段,尽管不愿承认,也明知那时候的舒亦诚很可能戴着面具,可霍顷不止一次的想——
也许舒亦诚那个时候是有所真心的,也许他一开始并没有想要伤害他,也许是因为出现什么意外才会性格大变……
可这些终究都只是镜花水月、自欺欺人的幻想。
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个陌生号码,但霍顷有感觉,一定还是那个人。
霍顷索性关了机,两手插兜,漫无目的的走着。
路过一所中学门前,午餐时间,不断有学生从门里出来,三三两两成群结队的往不远处小吃街进发。
有的低着头看小册子背单词,有的讨论中午吃什么,还有一群人似乎聊什么比赛,气的一张张脸都是红的。
活力四射的连周遭空气都热腾了几分。
霍顷站在门前,恍惚间仿佛看到自己的从前。
他们谈论功课、谈论考试,埋怨食堂饭菜难吃,八卦明星艺人的绯闻轶事,调侃A老师没梳头,C老师忘了换鞋,E老师和组长起口角,羡慕嫉妒的说谁谁谁又考第一。
年少时,鸡毛蒜皮也能聊的津津有味。
十几岁的少年有源源不断的快乐,他们笑着、闹着,在繁重的学习压力之下肆意挥洒着源源不断的青春。
说来很可笑,许多人年少轻狂时都认为自己是身负重担的天选之子,渴望早日远离学校这个牢笼,仗剑走天涯。
后来在社会上磋磨几年,滚了一圈又一圈,人心起了层层厚茧,脸皮也随之厚实,不仅没心思走天涯,连剑都快要拿不稳,又开始怀念那个曾经关着无数小鸟的笼子。
而他自己,因为家庭的原因,偶尔还能提剑探看人间,琢磨琢磨当初的理想,这已经比世界上绝大多数人要幸运的多。
可现在,因为那份什么都不算的恋情,他的心已经快要干涸见底,别说走天涯,连挪步都那么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