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渍奶糖(100)

作者:喝豆奶的狼 阅读记录

他俩走一起实在是招人了。

开幕式墨迹了有半个上午,好在前几天下了小雨,气温还算适宜。

一堆人聚在一起也不热,叭叭叭听校领导挨个发言。

只不过平日里学校雷打不动的学生代表换了个人,换成了三班的班委。

而往日铁打的“代表”祝余,正蹲在地上低头拨着草玩。

“干嘛不去发言?”傅辞洲看老陈在前面管不着他,也跟着蹲下了身。

“我月考又没考年级第一。”祝余没有抬头,额前的长发遮住了他的眼睛。

年级第一就在他面前,跟个受气包似的蹲在那里。

“哎,你还生我气呢?”傅辞洲的手指也去拨祝余拨着的草,“都三天了,还不理我。”

“没,”祝余收回了手,手臂撑着膝盖问傅辞洲,“你怎么不去发言?”

“懒得去,”傅辞洲觉得没劲,也不想拨草了,“我不一直都这样。”

傅辞洲是个非常咸鱼的人,从小到大什么班干都没选过,什么发言也没讲过,什么代表也没当过。

他嫌麻烦,一个人多舒服。

祝余盯着草地发了会儿呆,然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就是这样一个人。”

傅辞洲没有体会到祝余说这话的其他意思:“我怎么了?”

“没什么,”祝余撑着旗杆站起来,“还有,我真的没有生你的气。”

傅辞洲站在他的身边,有些委屈地抱怨:“可是你不理我。”

“没有,”祝余皱了皱眉,“我只是,不太想说话。”

傅辞洲条件反射就想去问为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没说出去。

他最近的问题似乎变得格外得多,问题多了,被问的人也就烦了。

可是问题憋着就像在鼻腔里盘旋着的喷嚏,要打不打的,实在熬人。

傅辞洲换了一个祝余比较好接受的问法,终究还是将这个“喷嚏”给打了出来。

“你是不太想对我一个人说话,还是不太想对所有人说话?”

祝余认真思考了片刻:“你听真话假话?”

傅辞洲毫不犹豫:“真话。”

“你一个人。”

“……”

-

傅辞洲因为祝余的一句真话萎靡了一上午。

运动会开幕式退场时,那旗子举得都比别人矮一截。

祝余察觉到了傅辞洲的低落,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安慰。

他在心里盘算着自己那点弯弯绕绕,总觉得对方肯定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他只是有点害怕自己在和傅辞洲的相处中,再不知不觉透露出一些与过去有关的零星碎片。

除了傅辞洲,祝余不会透露那些。

也除了傅辞洲,没人会去在意那些。

傅辞洲离他太近了,近得有些危险。

对方那么聪明,用不了多久,肯定就什么都知道了。

祝余不想让那些被人知道。

“我去,一千米和铅球撞了!”王应看着运动会的流程表吓唬开了,“我还想去看老傅跑步呢!”

祝余扫了一眼周围,傅辞洲不在。

他这才凑过去,挨着王应看了看他手上的表格。

上午十点四十,一千米小组赛。

傅辞洲排在第三组,十一点四十开始,是上午场的最后一个项目。

“就这阴间时间还能撞上!”王应用手指头把那张纸弹得“啪啪”直响,“我真是自闭了,到时候你们肯定去看老傅一千米了,谁看我扔铅球啊!”

祝余“呃…”了一声:“哪们?”

“咱班的女生啊!”王应哭丧着脸,重重叹了口气,“本来就没几个,去掉打酱油的、吃饭的、看老傅的,没人了。”

祝余拍拍王应肩膀:“跑步和扔铅球能比吗?”

王应脸上一黑:“都是项目谁还瞧不起谁啊!”

“我去看你我去看你,”祝余连忙安慰道,“给你欢呼给你呐喊,你加油给我扔个十来米就算对得起我。”

“十来米?”王应眼睛一瞪,“你小瞧我!”

祝余对这项运动压根就没有概念,见随口扯的不对,又扯了一个:“那五十米。”

王应更暴躁了:“五十米?!”

“行了行了,你快去准备吧,”祝余推着王应,“对了,你号码牌别了吗?没别我帮你别上。”

打发走了王应,祝余站在操场上有点迷茫。

周围的人忙忙碌碌地走来走去,他的项目在明天,所以现在格外的闲。

班级休息点在操场中间,徐磊早就带人搭建完毕。

现在才刚到十点,祝余原地转了一圈,没看到傅辞洲,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干脆回教室睡觉吧。

他突然发现自己自打开学以来和傅辞洲到底有多黏,黏到现在两人分开他都有些不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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