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渍奶糖(37)

作者:喝豆奶的狼 阅读记录

祝余手臂往里这么一带,它就卡在了被子边缘。

手背上的牵扯让祝余轻轻“哎…”了一声。

他又从被子里坐起来,用另一只手拨了拨被子。

傅辞洲起身坐在床边,低头把粘在输液管上的暖宝宝小心翼翼地撕了下来:“你不买衣服了?”

“买吧,”祝余闭上眼睛,不浪费一分一秒可以打盹的机会,“但是我就是,有点困。”

估计是药效作用,催着人就想睡觉。

祝余费力地睁开眼睛,看着傅辞洲有气无力道:“你要不然等我会儿?我就睡半个小时,等吊瓶挂完了正好请你吃午饭。”

“都快烧熟了还想着往外跑?”傅辞洲拉了拉祝余的被子,在他的肩后托了一把,“你睡吧,吊完了我叫你。”

傅辞洲出了奇地温柔,祝余甚至还有点不适应。

他的眼皮都快粘一起了,就这还不忘嘟囔一句:“你没生气吧?”

“我脾气有那么差吗?”傅辞洲把被子往祝余脸上就是一盖。

祝余动动脑袋把口鼻露出来,轻叹着说了句“也没”。

傅辞洲的脾气…算好的了。

他困得很,眼皮粘在一起就坠入了梦境。

迷糊中有人替他掖了掖被子,祝余下意识以为是尉霞。

可是下一秒他就反应过来,这人应该是傅辞洲。

“刚半瓶?”傅辞洲手掌覆上祝余的额头,“睡你的。”

祝余的睫毛一颤,挠在了傅辞洲的手腕处。

傅辞洲收回手,目光停在那扇卷翘的睫上。

祝余的脸蛋小巧得像个姑娘,他一只手都能盖住半张。

嘴巴是抿着的,睫毛是颤着的,眼睛弯弯,就连睡觉眼睛好像都是在笑。

祝余眼尾下垂,像只乖巧的狗狗,是天生的笑眼。

傅辞洲想起小时候和祝余不对付的七八岁,突然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狗都嫌的年纪,大概想不到十年后两人还能这样和平相处。

傅辞洲低头笑了笑:“闹腾。”

-

等祝余睡觉的时候,傅辞洲自己玩了会儿手机。

他每隔几分钟就抬头看一眼吊瓶,直到里面的液体快要吊完,这才推了推祝余肩膀。

“醒醒。”傅辞洲站起身去看吊瓶,见祝余没反应,又手欠地捏了捏他的脸。

祝余的皮肤很白,就跟糊了一层牛奶似的,里面还藏着病中的绯色。

傅辞洲离远了还好,凑近了就想上手掐一下他。

软的,滑的,像蒸出来的牛奶布丁,还是大白兔口味的。

祝余哼唧了一声,像是醒了。

他侧躺过身子,半眯着眼睛就把手上的针管给拔了。

“我去,”傅辞洲惊讶了一秒,“你自己拔啊?”

针管里还往外滴着液体,祝余十分熟练的把它往输液管上打了个结:“好累。”

这觉怎么越睡越累,睁眼闭眼间就跟过了一个世纪似的。

“累你就继续睡。”

傅辞洲把吊瓶取下来,连带着床头柜上的暖宝宝一起拿起来,准备转身扔进垃圾桶。

只是他动作幅度有点大,输液管钩住柜子上的物件,“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祝余按着床沿往下看,傅辞洲蹲身捡起了地上的相框。

“这什么?”他翻过来转过去,看了几眼才认出是个相框,“空的?”

傅辞洲以为照片摔出去了,低头在地上乱找。

祝余把相框拿过来,沉默着重新扣在了柜子上。

他掀起被子下床,就像是无事发生一般伸了个懒腰:“走吧,想吃什么?”

-

祝余到最后也没解释相框的事,傅辞洲问了一句没结果也就没再问第二句。

像是和平友好,其实心里记仇。

“这件怎么样?”祝余选了个深灰色的羽绒服,过膝的款式,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丑。”傅辞洲双臂一抱,没好气道。

“认真点。”祝余踢踢他的鞋子。

“矮子还选长款?”傅辞洲嘴都快撅天上了,“换。”

“长款的比较暖和,”祝余又挑了一件黑色的,“要不黑色的吧,比较耐脏。”

“土,”傅辞洲随手一指,选中一个白色的,“这个。”

祝余看了一眼,印着“本店新款”的广告牌挂在衣服的领口处十分醒目。

傅辞洲指的那件款式的确是有些好看,最起码祝余觉得比自己身上的和手上的都要好看。

可是这白色的羽绒服穿着也太风骚了,穿个几天还不够洗的。

而且…好贵。

“算了吧,”祝余抿了抿唇,“有点贵。”

见祝余不乐意,傅辞洲心里就舒服:“就这个了。”

“谁跟你就这个,”祝余手指一点价格,“买不起。”

这件衣服四位数,祝余的钱拼拼凑凑也就三分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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