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渍奶糖(96)
高就算了,身体也很结实,毕竟是一脚能踹断人肋骨的分量,祝余还是很羡慕的。
少年大多慕强,祝余也不例外。
他反思了一下自己,也就成绩稍微好上那么一点,好像哪里都比不上傅辞洲。
而且这次月考的名次还掉下来了。
这下什么也比不上了。
凄惨。
“砰”的一声,傅辞洲把书包摔上桌子。
前排的许晨转头去看,傅辞洲直接上手又把他的头给转回去了。
像是气得不行,连板凳都没坐,直直走去教室后面拿拖把拖地去了。
傅大少爷终于生气了,这熟悉的感觉,还真是久违。
祝余在心里吐槽自己还真是欠的慌,笑笑转身想继续写课表才发现自己忘了下午的课。
“哎…”他就近问了第一排的女生,“下午的课能给我报一下吗?”
祝余站在讲台上,和人说话时得弯下腰。
当说话的对象是女孩子时,他的语气通常都会更柔和一些。
傅辞洲刚才拿的拖把布条还没他头发多,恰巧在此刻回教室换。
教室里吵吵闹闹,他习惯性在人群里寻找祝余。
随便往讲台一瞥,见对方笑眯眯正和前排的女生聊得正欢。
他大爷的。
自己在这辛苦拖地,这人在那跟人聊天。
傅辞洲瞬间硬了拳头,还想把手上的拖把砸祝余脑袋上。
不过还好祝余这个天没聊太久,其实也就是问个课程表的功夫,他就直起身子准备回头了。
然而大抵是傅辞洲的怨念太过强大,导致祝余就这么直起身子的瞬间,都能接到对方隔空投来视线——是极其不爽、特别不爽的视线。
自己怎么又惹着他了?
祝余已经习惯性地反思自己。
飞快写好课程表,他也屁颠屁颠跑教室后面拎了个拖把。
教室里的卫生在前一天晚上都被打扫干净,次日的值日生在早上也就是去把走廊拖拖。
换以前,祝余和傅辞洲那肯定是互相推辞想让对方多干点活。
可是现在傅辞洲主动拿起了拖把,祝余也没好意思让他一个人在外面晃荡。
“少爷,”祝余跑到傅辞洲身边装模作样地划拉了两下地面,“你昨天给我买枕头去啦?”
这个“啦”就用的比较灵性,祝余平时说话必不可能带着这种语气词。
“你啦什么啦?”傅辞洲踢了踢祝余的拖把,“别在这碍事。”
“你怎么生气了?”祝余不仅没走,还凑更进了些,“前段时间不还好好的吗?现在心情又不好了?”
傅辞洲想了想,这大概就是转瞬即逝的爱情吧。
祝余这人本质上烦得要死,他能撑过前段时间不发脾气已经很不容易了。
还跟女生说话,跟个孔雀似的,不到处开屏就不能活了是吧。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气,到最后,之前那些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要对祝余特别好的决定,全部都作废了。
“我就不能对你太好,”傅辞洲拖完走廊,把拖把往门口就是一杵,“看把你给惯的。”
说罢他转身进教室,徒留祝余一人在走廊上风中凌乱。
傅辞洲的话说得好玩,祝余摸着下巴回味了许久。
这另类的“爹味发言”让他总是想笑。
就跟真的在刻意照顾他一样,不过傅辞洲干嘛要照顾他。
上课铃响,他琢磨到一半,想着作业还没交,连忙拎着拖把匆匆回了教室。
早自习是语文早自习,老陈的科目,要不消停。
“我今天要被批了,”祝余交完作业,小声对傅辞洲说。
傅辞洲正背着古诗,听罢眉梢一挑:“月考的事?”
祝余点点头:“浪翻车了。”
“不是故意的?”傅辞洲又问。
祝余打了个顿:“我为什么要故意?”
傅辞洲冷哼一声:“那你的确要被批。”
祝余肩膀一垮,还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就听傅辞洲飞快接上话:“你掉出了年级前五。”
“……”
成绩这事儿,祝余其实没那么在意。
因为自从尉霞死后,祝钦就没给他这方面的压力。
而他又没什么想考清北的雄心壮志,总觉得自己这副德行以后能混口饭吃就可以了。
可是皇上不急太监急,老陈看着原本稳如泰山的祝余这成绩跟过山车似的,他的血压也跟着忽上忽下就快不行了。
谈话,请家长。
祝钦又一次来到了学校。
而且这次波及的范围比较广,连带着傅辞洲都跟着被迫和老陈谈了半节课的心。
谈话内容和去年大差不差,就想从傅辞洲嘴里撬点关于祝余的事情。
“我不知道,”傅辞洲简直就像个被迫卖笑的良家妇女,“我自己还想知道呢,他不告诉我,我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