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他，所以，”李姝丹边哭边摇头，“我知道你也喜欢，雪芽告诉过我，可是……我也喜欢啊！我觉得，我和他的恋爱才是正常的，他不用跟你一起受苦，所以当时……当时，可他当时答应我了。”

那是战胜情敌的快乐吗？还是高中少女的虚荣心？放到现在，李姝丹绝不会开展一段所谓的“师生恋”。她记不清是五月的哪一天，自己约着程钧一起去太古里玩，却正好看到在耐克店里给荀非雨挑运动鞋的荀雪芽：“她问了我该去哪里给你买鞋……我没想到那天她也在，可是我真的傻，我们只有半天假，成都就这么大，哈哈！我，跑掉了。”

她落荒而逃，师生恋和同性恋有什么不一样，还不是见不得光。周一的时候李姝丹本想去找荀雪芽道歉，但她一看荀雪芽那臭脸色，道歉的话就说不出口：“他喜欢我，我也值得，不是吗？”

“妈卖批。”荀雪芽摘下眼镜扔在桌上，拉起李姝丹就往厕所走，“你以为我是因为这个生气吗！你未成年李姝丹，你未成年啊！他不喜欢我哥我认了，你有点脑子好不好？他是你老师，传出去……”

“你不说就没人知道啊！”

“……我脑瘫我拿出去说，你以为很光彩？”

“荀雪芽你没有私心吗？你哥同性恋，程钧哥哥又不是，你打散我们，传出去，是不是我的保送名额就是你的了？一箭双雕是不是？”

“你……你怎么这么看我啊？！你，行，我跟你说不通，我找程钧说去。”

“荀雪芽你有病！你和你哥哥都有病！要拖着别人一起受苦！”

“你就没想过他贪你家条件吗？”荀雪芽冷笑，抬手扇了李姝丹一耳光，“是啊，不想受苦就找你这种好骗的大小姐啊！滚你妈的！有本事问问你妈，看你妈能不能接受一个老爸失业酗酒，亲妈到处打零工最后做鸡的男朋友，他家一堆穷亲戚，看看你家做慈善养不养得起！”

说到最后，李姝丹几乎嚎啕大哭，她搓着一双手不停向荀非雨道歉，说自己一直过不了这一关。没多久程钧就和她提出了分手，李姝丹当时认定荀雪芽从中作梗，放假拿回家告诉妈妈，父母却决定送她出国：“你错了丹丹，走之前去跟雪芽道个歉吧。”

“那个男的还算有点良心，不然老子让他不能做人。”李父气得砸了一个花瓶，“李姝丹，我看着你发，让他立刻从补课机构辞职，发完删除拉黑！”

她没等到收假回来和荀雪芽见面，却等来了荀非雨打给宿管的电话：“你是我妹妹的室友吗？帮她收拾一下东西，雪芽……失踪了，希望之后你能配合一下警方调查。”

或许程钧和荀雪芽在那段时间内起过一次大冲突，李姝丹看到日记立刻就想起来了，所以愈加紧张难安。她猜到了荀非雨的问题，但却没有办法给出肯定的答复：“是我和林玲一起收拾的，在警方在之前我们没有乱动任何东西……你如果怀疑我撕掉了日记，我不会这样告诉你的。我不太清楚那段时间雪芽的行踪，她有时候出去也不会都告诉我们去向。”

李姝丹没有说谎，小猫的“声音”让荀非雨绷到极限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至少眼前这个女孩儿所说的是真实，并非谎言。可真相是不是过分鲜血淋漓？荀非雨甚至觉得自己听出了程钧的动机，那是在向南身上都不太清楚的东西。因为李姝丹这件事，荀雪芽与程钧起冲突就算了，李姝丹的父母还让程钧丢了工作，如果荀雪芽再将这件事情告诉荀非雨……

“……我知道了。”荀非雨压着在胸口沸腾的情绪，几度张开嘴，却又不能在李姝丹面前展现，“你没有告诉警察吗？”

李姝丹擦掉眼泪，低声说：“程钧不会做这种事，他很爱惜羽毛。因为是不确定的事，不能随便说……会伤害无辜的人。”她想了想，突然问荀非雨，“但是不对啊，放假之后雪芽没能回来不是吗？她每天都会写日记……”

这本日记怎么会出现在警方退回的证物箱里呢？

第一百章

“他见过那女人之后不会有心情和你吃饭。”

昨晚宗鸣发来的信息还留在云扉手机上，它趁荀非雨去送李姝丹的时机，回到厕所隔间变回人形。云扉看着短信内容，蹲在马桶上扶住额头长叹一口气：既然你连未来发生的事都知道，又怎么会陷入这种“举步维艰”的境况呢？“算命”只是宗鸣的托词，千年前云扉便知宗鸣那种能力更偏向于预知可能性，这种能力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作弊的利器——提前做好所有准备，抓住时机趁虚而入，可是为什么在宗鸣身上就那么蠢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