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对头不小心中毒了(33)

作者:鸾回车 阅读记录

十分钟前,温临和他互道晚安,钻进了自己的帐篷。

他就着月光重新打量温临的士兵牌,温临的名字反着银光,倒有几分他本人的冷清,名字下面刻着他的生日和血型,熊诗言大致算了下温临的年纪,才总算回忆起他听过两遍的“初遇”的故事。

那时熊诗言刚毕业不久,加入战鹰也不过才几个月,他初出茅庐不知天高地厚,在好几个任务中都因过于自负崴了脚,那时顾晴还没来,指导员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劈头盖脸给熊诗言一顿骂,停了他的任务罚他去军校带新兵。

被贬到学校,他自然心气不顺,新兵训话时声如洪钟,训练动作难度升级,他自己倒是痛快了,可把一群生瓜蛋子给折腾惨了。

温临并不是唯一一个没挺住的,但却是第一个被他发现的。当时是一个训练的间隙,熊诗言偷摸找了个地方点了根烟,刚吸一口就被一阵哭声吓得猛咳起来。

他打量了周围,在一个两人粗的大树后发现了一位穿着迷彩服的男生,那男生也被熊诗言吓到了,迅速噤声朝这边看过来,发觉有人抹了把脸,僵硬着要走。

“立正!”熊诗言骤然发令。

温临条件反射地站直了,浑身绷成钢板,想逃却军令难违。

熊诗言大阔步地走到温临身边,见他紧张的脸上还往下滑着泪珠,不由得一阵心烦。

大男人娘们唧唧的,都对不起这身迷彩。

他抱着胳膊审讯温临,才知道这人是自己班的。

他轻咳一声,谁让他刚来第二天就顾着实操实训,忘了记人。

“哭什么?”熊诗言瞪眼。

温临忍着哭意,说自己可能不是当兵的料。

他没说训练太苦,也没说熊诗言教法有问题,这让熊诗言的烦躁淡了些,并破天荒反思了下自己的教学方式,得出结论是温临的确不适合当兵。

“这样,你哪个动作不会,我现在教你。”说罢熊诗言捻灭了烟整了整军帽,向退两步,站直了军姿。

温临转了转瞳仁,懵懂转瞬即逝,很快说了一个动作的名字,变得认真好学起来。

熊诗言转身他也转身,熊诗言摆臂他也摆臂,熊诗言身杆笔直往前倒,无声落地,温临在熊诗言半命令半鼓励的口令中也圆满完成。

“怎么样,还觉得难吗?”熊诗言靠着树干问,温临拘谨地挠挠头,脸上带着自嘲的笑。

他谢过熊诗言,却还是对自己没信心,熊诗言看了看他,站直身子从领口扯出士兵牌,取下其中一个递给温临。

温临盯着熊诗言掌心犹豫着,熊诗言抬了抬手他才接过,长条形的金属比他手指的温度还高,温临被烫得心头一悸。

我等你。熊诗言记得自己说。

没有火焰的烘烤潮气很快就爬了他满身,他把篝火堆里的灰烬拨到一边,又架起一把柴,塞上几根香樟引燃,才朝自己帐篷走去。

他在自己行李里翻了又翻,掏出一个粉色符包把温临的士兵牌和它放在了一起。

然后他走到外面,用手指轻轻一推帐篷边缘,帐篷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晃悠着歪在了地上。

温临刚铺开双人睡袋,帐篷拉链就被人从外面拉开了,他一惊,回头看见熊诗言猫着腰钻进来,非但没放下心,反而立起了一层汗毛。

“我那个坏了。”熊诗言一边脱掉外套一边说。

温临掀开透明窗的遮挡,看见熊诗言的帐篷瘫倒在地上,毫无生气,他嘴角微抽,没来得及细想为什么帐篷的质量这么差,熊诗言就钻进了一侧睡袋,闭着眼睛对他说:“在你这凑活一晚。”

半点求人的态度也无。

温临静止半天,按灭了头顶的小灯,在睡袋的另一侧躺下了。

夜晚很静,如果细细听会捕捉到细小的虫鸣,现在却全被熊诗言规律的呼吸掩盖了。熊诗言入睡很快,没几分钟就进入酣眠,在有限的时间里充分休息,这是身为作战员的本能。

这不是温临第一次露宿野外,也不是头回和熊诗言共枕,可他却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熊诗言的心跳稳如擂鼓,呼吸绵长如和弦,身上的热气把睡袋焐得暖烘烘,温临躺在旁边,血都被烤热了。

他歪了点头去看熊诗言的侧脸,从天窗漏进来的月光落在熊诗言硬挺的鼻子上,把他的鼻头照得花白,像落了层雪,温临不知不觉伸出手指,在那上面点了一下。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温临吓得缩回手,好在熊诗言睡得沉,并没有什么反应,他胆子大了些,指肚沿着熊诗言鼻梁来回游走,从眉心画到鼻尖,最后定在那双柔软的唇上。

熊诗言唇形饱满,唇线勾勒出薄厚适中的两瓣,咬上去颇有弹性,吻起人来软若游蛇,温临想着他们仅有的几次接吻,牙根隐隐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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