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中是按成绩分班的，4班属于次尖班，同时又是全校公认纪律最差的班级。

“小哥哥长得这么好看，能聊一聊吗？”4班一个靠窗的女生胆大，问了一句，白棱却连一个正眼都没给她，这无疑让女生感到很生气。

赵楚楚被白棱挡在身后，但依然能感到那个女生很生气，她赔笑：“抱歉，我们是一中的，我们是来做校园调查的。”

一中和附中两校关系很好，校园调查也是常有的事，而且看到赵楚楚和白棱走得那么近，女生已经从中猜到了他们的关系，便释然了。她笑着说：“好啊，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我叫何清怡。”

赵楚楚环视一下他们班，问：“我看了一下，你们班有一个空位，请问是多出来的还是缺勤的？如果是缺勤的话，你们班是经常有这个现象吗？”

何清怡愣了一下，这个问题问得真是妙啊，问什么不好偏偏问这个……她脸上露出几分惊恐，但还是就轻避重地说：“啊……是有个同学转学了。”

“高三重要时期，他为什么转学呢？不应当以学业为重吗？”赵楚楚问。

何清怡笑得很僵硬：“我哪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呢？我和他又不熟。”

白棱微眯着眼，感觉到她有些想推脱，换了个角度问她：“那位同学叫什么？以前的成绩好不好？这你总不可能不知道吧。”

何清怡想了一会儿，觉得白棱问的问题中没有套话的意思，回答：“他叫刘景然，以前成绩挺不错的，不过自从被凌橙洺打压过后就一落千丈了。”

“凌橙洺？”

白棱和赵楚楚相视一笑，本来只是想换个话题顺下去套话的，没想到从中发现了其他的线索。

…………

夕阳所带的红晕喷洒在附中的蓝白校服上，凌橙洺在电话机前徘徊了一阵，想打电话的手伸出来却又缩了回去，最后又犹豫不决的转过身。

他很想打电话给阿亮，他拿到保送上Y大的名额了，这就意味着他可以趁着这件事假装是报喜，还能听一听阿亮的声音。

可是报完喜之后，他又能和阿亮说什么？对阿亮来说，这一定是意料之中的事了，阿亮肯定还会说阿洺真厉害之类的话来夸他，可他想要的，不就只是这些话而已吗？这样反而又有点像小孩子了。

凌橙洺刚想离开，前面的路就被两个人挡住。凌橙洺面露烦色：“你们是一中的，想干什么？”

白棱道：“我们来问你几个问题而已。”

凌橙洺不解，白棱直接单刀直入：“请问你是否认识刘景然？”

凌橙洺明白了：“他死了，你们怀疑是我？”

白棱点头：“看来你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抱歉，我和他并不熟，在我看来你们完全没有调查我的必要，他死的那天我正在参加市里的奥数比赛。我很忙，没空和你们这些小孩玩游戏。”

白棱难以置信凌橙洺会说得出这种话，赵楚楚拉了一下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生气。赵楚楚说：“是这样的学长，我们调查到一些事有关你在一个月前与死者发生冲突的，所以希望能从你的身上寻到一些线索，别人肯定也是希望你是清白的。”

凌橙洺思考了一会儿，答应了。

白棱面无表情地拿出手机打开录音：“请说一下你们发生争执的原因与情况，谢谢配合。”

高中生涯开始时，刘景然每次考试都稳拿年纪第一，一次联考用了省级的试卷，凌橙洺一时兴起拿了联考第一。考完之后他十分地后悔，明明答应阿亮做人要低调了。

那次刘景然发挥失常，只考到了联考第二十五，其实就算他超常发挥，联考第一也不会是他的。自那次考试之后，刘景然学习力不从心，让一个在年级一百都排不上的人考了第一，是个人都会傻掉好吧？

当天，凌橙洺返校，被刘景然泼了一身。

“真恶心。”

凌橙洺冷哼一声，旁边同学惊讶地说：“景然你说什么呢！赶紧道歉啊！”

“我又没说错！昨天我看到他搂着他爸！不恶心吗？正常人哪里会这样搂着自己爸爸的？死同性恋！”

“你再说一遍。”凌橙洺冷冷地看着刘景然，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居然敢说阿亮！

“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死同性恋！有什么样的爸就有什么样的儿子！恶心死了……唔！”话还没说完，刘景然就被凌橙洺打倒在地，拳头一个接一个落在刘景然身上，其他人真的拦都拦不住。

“你唔……找死……给老子等着！”

“你可以说我，不能说我爸。”凌橙洺背起一旁的书包，走近学校。

当晚，凌橙洺被校外几个混子打进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