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冼康的声音很小声，他说，“长得很好看，我记得……”

叶过林对他笑了一下，然后道：“我叫叶过林，你叫什么？”冼康悄悄地看了他一眼，说：“叫我冼康。”

接下来两人都没有说过话，叶过林是不想，冼康是不敢。

不知熬了多久终于回到了办公室，高风把冼康的包没收了。虽然冼康目前被手铐铐起来了，但这也不能保证他是绝对安全的。

“包那么沉？”高风挑眉，“让我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别打开……”冼康黑着脸，声音很低，所以高风没听到。叶过林将灿灿抱到休息室里，及时出来拍了一下高风的手：“遵守一下别人的意愿好不好？”高风面带委屈的眼神看着他。

另一边的冼康明显放松了下来，叶过林坐到椅子上，问他：“你是不是有双重人格？”

冼康不回答，叶过林又问：“没事，这个不回答没关系。第二个问题——你是不是有抑郁症？”冼康手指动了动，他无助地看了看叶过林，但还是没有回答。

“如果你不说话，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的第二人格出来。”

冼康蹙眉：“别……他不喜欢见人……”

叶过林说：“那就只能请你回答以上问题了。”

冼康嘴刚张开，还未出声，叶过林就笑着说：“你不用回答前面那几个问题，看你的反应猜得十有八九了。换一个问题……你是不是杀过人？”

冼康大惊失色：“不…不是我，我没杀人，不是我杀的……我没杀人！”叶过林柔声安慰他：“别怕，慢慢说好吗？人不是你杀的，是你体内那个人杀的对不对？让他出来，好吗？”冼康面露难色地摇摇头。

“他……他会害了我的……”

高风无趣地打了一个哈欠。叶过林这么循循利诱，还长得那么好看，正常人都难免会被带节奏，而这个不识好歹的小屁孩却纹丝不动，这得说明他体内的那个人该得多重要。

高风以前有些扒手的习惯，不知什么时候，他不自禁地从冼康的包里撬出一本书来看。高风喜欢看推理小说，这本书的封面就印着几个字——真相，正义的凶手。

他看了一会，里面写了很多犯罪手法，他颇觉得有趣。不知何时，叶过林不再哄冼康，冼康看起来也没有那么怯弱，反倒都在看向高风。高风反而毫不在意地笑了：“过林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会害羞的。”

叶过林蹙眉。

你还有理了？

冼康的第二人格嘲讽道：“真没礼貌。”

高风冷笑：“彼此。”

叶过林扶额，他知道冼康的第二人格可能是个狠人，但没想到还很杠，正好对上同样杠的高风。

“认识一下，我叫冼建，冼康的第二人格。”冼建对着叶过林笑：“上次和你在公交车上说话的是我，冼康不敢杀人的。哈，上次见你就觉得你好看，现在真是越看越喜欢。”

叶过林不舒服地扭过头。虽然活了那么久，喜欢他的人不少，但像冼建那么单刀直入的很少。叶过林不开心地说：“好好回答问题。”

“悉听尊便。”

高风挑眉，看着叶过林。

什么上次见你？！公交车上？！觉得你好看？！这不就是要抢我老婆的前兆吗？！

第十章 替罪羔羊

叶过林不解高风心里的醋劲，只是疑惑地眨眨眼，然后扭头问冼建：“你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约莫在冼康八岁时，我在那年杀了他母亲。”冼建边说边笑，像在诉说着一个故事，仿佛杀人的不是他。叶过林蹙眉：“冼康能容忍你杀了自己的母亲，而且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母亲，你怎么能杀掉她呢？！”

冼建依旧嬉皮笑脸的：“叶医生，你以为他的抑郁症是怎么来的呢？不用我说你也清楚吧？双重人格只有在受刺激的情况下才会衍生。他是单亲家庭，从小被他妈妈严格要求，一点都不开心。

“而我，将会是他的另一面，他心目中最渴望的一面，于是我出现了，我杀了她妈妈，我觉得他反倒感谢我才是。”

叶过林转动着手中的录音笔，问道：“那是你第一次杀人吧？”

冼建不可否置地笑了笑：“叶医生，你这么聪明，为什么觉得凶手不是警察局里的人呢？大家同在警局工作，下手不是更容易一些吗？”叶过林的嘴角明显抽了抽：“我不会怀疑警局里的任何一个人，我相信他们。坦白和你说吧，我们怀疑你和最近的连环杀人案有关，希望你能给我们提供相关信息。”

“为什么说是‘有关’？你不认为我是真凶吗？”冼建越看叶过林就越发觉得他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