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珍正在手机上翻看什么，闻言回头看着自己的儿子：“也没有，不久。”她吧椅子拖到办公桌对面，示意林昭宇快坐下，“昨天有什么感觉吗？”

“感觉？”林昭宇决定先装傻，“感觉叶家真的挺有钱的，他们的酒店规格和服务要求都比我们的要高，但是特色不一样，所以还好，可以学习。”

“谁问你这个了，我说叶允承。”范珍没看出来他是装傻，只当是工作太忙了、

“叶允承挺厉害的，比我大不了几岁，眼界和手腕都是很厉害的，我也很佩服他。”

“······”范珍的来意已经很明显了，她也懒得兜圈子了，“他比你大不了几岁，都有孩子了，你也结婚小半年了，可以考虑了。”

“暂时没这个计划。”林昭宇的尽量迂回，“对了，我上次出门给你带来礼物。”他说着拉开面前的抽屉，拿出之前准备好的翡翠首饰，“看看，喜欢吗？”

范珍觉得儿子果然还是那个好儿子，感受了一下翡翠的质感：“只给我买了吗？”

“婉晴有一套蓝宝石的，我还给······薇媛送了一套。”林昭宇感觉爱称如鲠在喉，都是也没有什么更恰当的称呼了。

“其实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你心里还是有她的，等她忙完了，那么一起住了就好了。”

“我心里没她。”林昭宇打断了母亲的幻想，“我和她不是夫妻，你知道的。不是夫妻，怎么会有孩子？”

“别人都知道了，没领证又怎么样？”范珍有点生气，“有孩子了再补也可以，我们家还是认这个的。”

林昭宇感觉头很疼：“我不会有孩子的，我结婚了，不意味着我就会有孩子。”他说话的声音有点大，语毕，他自己都有点收不回来，都是再迂回的话，不知道还会听到什么。

“你都结婚了，你不要孩子你结婚做什么？”范珍也火了。

“我结婚是因为你希望我结婚。”

“是啊，我希望你结婚你就结婚，现在我希望你有个孩子，为什么不能有个孩子？”

林昭宇被这个逻辑惊呆了：“我要孩子做什么？”

“当然是养育，等你老了有人照顾你啊。”她说得理所当然，林昭宇觉得如果换再之间很早那种精神失常的时候，可能就真的信了。

他的手攥紧，突然开口，语气冷静到冷漠的程度：“如果他也喜欢男人呢？”

“什么？”范珍显然没考虑到这个问题。

他以为只是没听清，完全冷漠，重复道：“如果他和我，和父亲一样，你会怎么样？”

这个问题太扎心了，扎心到范珍甚至忘记了反驳为什么一定是个儿子。

“我不会有孩子的，名义上结婚是我最大的让步，我不想对不起我自己。”林昭宇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坚定过，迎接他的是有个耳光，一个响亮的耳光。

范珍已经站起来了，她两只手撑在桌子上，居高临下看着林昭宇：“那你对得起我吗？”

“是我对不起你吗？”林昭宇的眼神已经没那么冷漠了，“你知道父亲是骗你的时候，就应该和他离婚，开始自己的新生活，而不是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我确实对不起你，我发现自己是的时候就应该告诉你们，那你至少可能提前十年知道我指望不上。”他知道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扎自己母亲的心，但是话已经到这个份上了，干脆说完算了。

范珍把手扬起，最后也没有打上去：“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很乖的，是不是有人带坏你了，你告诉妈妈。”

“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你以前会关心我是不是开心，是不是难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你都想法强加在我身上。”林昭宇一句一句都很坚定，他顿了顿，“我是犯法了吗，还是在你心里我就是不正常的。”

“你明明过的也不幸福，你明明知道同妻意味着怎样的生活，为什么还要把别人牵连进来？”林昭宇还是坐着，倔强而又坚定。

范珍推翻了他办公桌上所有的东西，尖锐的物品掉落声和耳光的声音响起，在不远处的小孟才意识到问题不对，火速通知了林晤宇。

林晤宇赶来，毫不犹豫推门而入，满地的狼藉，脸肿的林昭宇和跌坐在椅子上的范珍。

他的眼神来回流转，最后定格在了地上破碎的翡翠项链上，沉默片刻开口：“二婶，早上好。”

范珍突然觉得这个侄子也很碍眼，气冲冲离开了。用了全身的力气摔门而出。

林晤宇抬着林昭宇的脸看看：“不止一巴掌吧。”

“嗯。”他的眼神游离，明显心不在焉。

“你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