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现在没法确定现场的血迹是不是死者的，也不能确定死者选择目标的标准，更糟糕的是他们还是不知道凶手现在会在哪里。

“通常情况下，凶手祭拜完之后会不会第一时间去看看那身体不好的人的状况？”小胡提问道，因为死者听信了谣言，那必定得回去确认一下，不然他也不至于这么迫切的杀了人，往年都是几年一条人命，也就是说这个凶手还没有疯癫到一年连杀好几个人泄愤，他每次杀人很有可能都是因为某人的病情恶化了，或是生命垂危了。

顾队点点头，“对，但是我们一不知道是谁身体不舒服，二也不知道对方在那里，假设身体不好的就是凶手本人，那就没有去探望这一说了。”

阿庆拿着一支笔，尾端一下一下地戳着自己的小酒窝，“至少目前来说，无论是高速还是机场火车站都安排了人排查，凶手并没有离开B市，除非他会易容。”

“凶手会易容的可能性很高，先不说他昨天的穿着打扮就像个年轻人，他的样貌就和韩队有四五分像，很可能昨天的他就是易了容的，而他今天离开B市就很有可能是光明正大的用自己的面貌走的。”岁酒一话惊醒众人，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也太可怕了，他们离凶手似乎遥遥无期的样子…

会议室里突然安静了下来，他们微微低着头，没有人出声，纷纷在转动自己的小脑筋，但从别人的视角看去，他们仿佛撞到了南墙，失去了斗志一般垂头丧气着。

“嗤~”非常小的一声嘲笑从会议室门外传来打扰到了大家的思绪。

众人蹙起了眉头，却没有人在乎那门外的声音，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们用膝盖想都知道门外站着的是哪一群人，只会冷嘲热讽不会帮着出一份力的人他们根本不放在眼里。

会议就这么散了，但是不代表案件停止调查了，只是僵坐着也没什么收获，那还不如散会，大家都用自己的方法去思考会不会有新的线索。

可惜现实不是理想，直到晚上他们也没有新的进展，岁酒两人昨天就没睡多久，今天早早地就回了家，其他人也都在不久之后离开了。

只有顾队依旧挑灯…发呆？

偌大的办公室空无一人，顾队一个人待在里面干脆连大灯都不开，就开了个自己桌上的小台灯，外面的雨还在稀里哗啦的下，但是一点都不显吵闹，反而更能让他沉下心来，他慵懒的靠在靠背上，两只大长腿直直地往外伸去，看向三四米高的天花板放空自己，这样能让他的思路更加清晰一些。

“如此尽心尽力，顾大队长真不愧是我的队长。”

阿庆是刚才跟着小胡他们一起离开的，不过他只是去隔壁的商业街买了点东西就绕回来了，他靠在办公室的门框边不知道看了顾队多久，顾队的工位在最里面，距离门口最远而且是斜对着门的，如果不注意的话就看不到门口的人。

而阿庆深知顾队初审的时候什么都看不到，便肆无忌惮的盯着他，他打算开口说话时其实是很紧张的，并不是怕打扰到顾队，只是面对自己暗恋的人，尤其是对方开了窍的时候就会莫名的紧张，生怕自己说错了话，或是哪里让对方讨厌了。

他说的这句话其实是有私心的，他在‘真不愧是刑一队的大队长’和‘我的大队长’之间犹豫了很久，可后者其实也没什么大问题，他脑子一热就这么说了出去。

夜晚幽暗的氛围只剩下一盏柔光灯，气氛渐渐升温，也可能只是阿庆渐渐升温，顾队没有马上接他的话，他紧咬着唇，连呼吸都放缓了，不知道是对方没注意到自己，还是对方不想搭理自己。

良久，顾队才坐直了身子，“昂？庆你咋在这？”

扑通，扑通！

庆…

他多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好像是二十四岁之后吧，十多年了，这十几年里他也至于偶尔下意识的会叫他庆，而那时的状况都是比较紧急的，他也没好好感受那温润的嗓音…

顾队看着阿庆跟个木头似的动也不动又问：“怎么了？站了一天了不累啊，过来坐。”

“啊，哦哦！”阿庆迈着大步走了过去，一步一步都稳重的如同再走红毯似的，每走一步心脏就狂蹦两下，真不知道留在这陪他是个对的还是错的选择！

“你咋没回去啊？”顾队的眼神在柔光灯的照耀下愈发的柔情，看的阿庆条件反射的躲开了他的视线。

“呃…就，走的时候发现保洁大叔还没走，所以给他带了点吃的。”阿庆立马找了个借口。

“是嘛，你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顾队当然相信阿庆是非常会照顾人的人，不过今天下大雨，这边也不忙，他下午的时候就叫大叔回家了来着，斜眼瞥了一下墙上的时钟，现在都快十一点了呢，可他又不想拆穿阿庆的小心思，便笑着指了指他手上的袋子问：“那你手上这份是给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