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脸皮前男友跑来要当我室友(7)

作者:异路某 阅读记录

“哐哐哐!”

杜逍吓了一跳,他抬头看向墙上的钟,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了,这时间谁会来找他,别是跑错楼的醉汉。他收好产权证,放轻脚步回到客厅,然而他还没走到门边,第二轮敲门声忽然响起。杜逍大大吞咽了一口,眼珠子四处搜寻着护身武器,他迅速抓过吸尘器手柄,侧身躲在猫眼边上,十分小心地通过猫眼往外看。

然而,门外什么都没有。

走了?

正当杜逍如此以为,门却再次被拍响!他一下腿软,蹲在地上,额头蹭蹭往外冒汗。难道,外面的,不是人?

“开门。”

而且这鬼还会说话!

门是杜逍搬进来以后新换的,隔音不错,他得耳朵贴紧了才能听清外面人说什么。他悄悄伸手握住门把,以防这鬼还能意念转动把手。

“哐哐哐!”

“别敲了……”

每敲一轮,杜逍心脏就得跟着疼一下,他闭眼小声道,握紧了武器,声音发颤。

“哐……”

“¥#¥%#”

“嗯?”

这一次敲门只响了一声,外面似乎有人对话的声音,是他贴着门也听不清的,他给自己壮胆,扶着墙慢慢站起,再次往猫眼看。隔壁大伯开着门,叉着腰向他家门的位置指指点点,嘴巴叽里呱啦蠕动着,但就是不知道说了什么。没一会儿,大伯似乎是被他门口看不见的人说服了,不太情愿地点点头,回去了自己屋子。

这下杜逍不怕了,至少说明,外头的是个活人,他壮大了胆子跑去拿过手机握在掌心中,贴着门朝外喊道:

“你是谁!”

“开门。”

“你、你你不说你是谁,我、我就报警了!”

“……”

外头人似乎被震慑住了,杜逍听了好一会儿,没再听到那人说话。猫眼中还是看不到人,这回估计是真走了。这一通闹,杜逍清醒了大半,他一拍脑袋,自己哪有什么时间抑郁,得赚钱,往死里赚,保住这套房子,这是他唯一的家。大不了明天路过超市去银行摊位上办张信用卡,继续你套我我套你的操作,算是给别人完成KPI,自己也积点德。

然而就在他放松警惕,准备回去继续画图时,门另一边传来一声模糊的话语,他皱了皱眉,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愣在原地好久。他握了握拳,挪近门一步,警惕地问道: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杜逍,开门,是我,高暮。”

☆、第三话

“啊啊,不想过了就分手啊,每天就这点事来回说,烦不烦。”

“……好啊,分手就分手。”

三年零七个月前和高暮的最后一次对话在杜逍脑海中清晰地演绎着,虽然他已经完全不记得所谓“这点事”是哪点事了。从那以后,他俩再没见过。杜逍从来坦荡荡得很,好就好,不好就不好,毕竟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大家说明白了,好聚好散,别留个尾巴。然而高暮这个胆小鬼,就跟巴不得杜逍先提分手似的,自那第二天起,逃跑得彻彻底底,消失得干干净净,弄得杜逍前面六年的青春像个笑话一样。

而且好来不来,现在来。

如果早半年,在杜逍刚买进这房子那会儿来,他定能趾高气扬一脚踹在高暮胸口,让他有多远滚多远,莫来挨老子如今的美满生活。但是现在,偏偏要在他人生最最最低谷时出现,简直是落井下石。他是人,防御外壳是有一定硬度的,能接受的打击也是有限的。

“杜逍?”

杜逍回过神,深吸一口气,先将吸尘器手柄挂了回去。他握紧门把,盯着门看了会儿后,带着满腔怒火,一把将门拉开。

啊,高暮原来是长这样的。

这是杜逍见到门外站着的人时,脑中的第一个反应。高暮头发沾满白灰,半边脸上两条明显的黑色指印,胡子拉碴,破衣烂衫,踩着一双左脚断了一条的人字拖,手上拎着个红蓝白格子经典色编织袋,整个就是一乞丐。而在杜逍的印象中,高暮应该是个有轻微洁癖强迫症的人,永远衣襟笔挺。他俩刚毕业同居的那段时间里,杜逍就没穿过皱衣服,连睡衣每天都板正得如同商场里挂着卖的。高暮那时还会随身带好几包湿纸巾,即使身上只沾到了一点点灰,也要浪费一张来擦掉。且因为他家挺有钱的,从小接受的是由里到外的精英教育,穿衣讲究得不像真人,夏天也必须是长裤长袖加盖住脚面的鞋子,连凉鞋都没买过一双,更别说穿着破拖鞋在外游荡了。

所以,眼前这个人在这近四年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竟然轻易丢掉了二十多年养成的习惯。

这事过于震惊,导致杜逍开门时准备骂人的气势消失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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