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迁没有马上接话，像是在考虑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喃喃开口：“那柄剑……”

陆择一时没反应过来：“啊？什么剑？”

“他给你的联络线人的标记，荆棘丛里的剑，你不觉得从某个方面来说，跟梅瑟家的族徽很像？”

陆择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胳膊：“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挺像的，只不过——”

“只不过玫瑰生长的地方换成了那柄剑。”

过了一会儿，凌迁再次开口：“沈将军的名字里，也带了一个‘剑’字。”

陆择就算再迟钝，这会也回过味来了：“你是说……将军和那个叫爱德华的……”

凌迁耸了耸肩：“只是猜测。”

陆择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神情一时有些百感交集：“难怪这么些年他一直一个人，明明正当壮年，连60岁都没到，头上已经多了那么多白头发。”

凌迁没有说话，只是低低地叹了口气。

这一路一直到陆择的宿舍楼下，两人都没再开口说话。

天色已经暗下去，天空依旧满布着铅灰色厚重的云层，给人一股莫名压抑的感觉。

凌迁也察觉到了陆择心情的变化，一时也有些后悔自己挑起了那个话题，在陆择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往他旁边靠了靠：“心情不好？”

陆择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看向凌迁的神色变得有些复杂：“我只是在想……我真的很幸运。”

凌迁一愣，没跟上他的思路。

陆择伸手环住他的腰把人压在自己怀里：“我不敢想象如果易地而处会是什么情形。不敢想象如果换做我和你，处在他们当时的情境下，不管是他还是梅瑟，我该怎么办。”

顿了顿，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发狠一般勒紧了凌迁的腰：“我宁可两个人一起死，也不愿意一个人孤零零的被留下来。”

凌迁一怔，随即安抚地覆上了他的背，低声开口：“不会的，你放心。”

第53章

晚饭照旧是陆择做，只不过凌迁本身闲着没什么事，就在客厅里溜达着给他“帮忙”。

陆择腰上随随便便系了一条围裙，正站在洗碗池旁边洗菜，嘴里还叼着一支没点燃的烟。他把一块肉从水池里捞起来冲了冲，放到砧板上切成几块，接着就开始剁。

凌迁在一边帮他洗了点蔬菜，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一边沥水一边歪着头看陆择。

陆择没抬头，目光依旧落在手底下的砧板上，开口：“凌教授，你这么看着我我可是会不好意思的啊。”

他的语气里带着些漫不经心的懒洋洋，那支烟就叼在唇角，说完挑起眉毛看了凌迁一眼。

凌迁心下动了动，突然觉得眼前这人的神态动作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性感。

他抬手把那支烟从陆择唇边摘下来，掏出打火机点了火，自己先吸了一口，重新放到陆择唇角，还不忘好心地补了一句：“陆队，小心烟灰。”

陆择：“……”

他一口气吸上来呛了一下，又不敢咳出来，生怕烟灰真掉进下面剁了一半的肉里，两只手又都是油，一时间好不狼狈。

凌迁笑眯眯地帮他把烟摘下来捏在手里，陆择好不容易喘过一口气，指着他：“你故意的吧？”

凌迁微微仰起头，在他唇角若有若无地撩了一下：“你觉得呢？”

陆择“轰”的一下被点燃了，他扯过一旁的抹布随便擦了擦手，转身就握住了凌迁的腰把人压在了水池边，嘴唇落在了他肩颈处。

凌迁有些难耐地喘息了一声，却又没忍住笑起来。

陆择唇齿之间用了些力，凌迁恍惚中有种颈部皮肤被穿透的错觉，全身的血液好像被莫名地吸着往一个地方涌去。

陆择最后用鼻尖在他耳后蹭了蹭，抬起头，神色间满是委屈：“你就是故意的。”

凌迁歪了歪头，眼睛弯起来：“你上不上钩？”

陆择要是到这时候还没听出来他的暗示也算是白活了。他二话不说重新吻上了那人的嘴唇。

两人动作间带翻了一个水盆，水淅淅沥沥从台面上淌到了地上，凌迁刚洗好的菜也全都摔进了水池里。

“别……别在这里。”凌迁的声音有些沙哑。

陆择直接选择性忽略了这句话，径自撩起了凌迁衬衫的下摆，一路吻了下去。

……

两人一路从厨房滚到了沙发上，最后又到了卧室。

凌迁被他抵在卧室窗户上，两只手无处借力，徒劳地在光滑的玻璃面上滑了滑，最后还是落在陆择肩背上，报复地留下了几道红印子。

陆择却好像被刺激到，埋下头在凌迁锁骨处重重地咬了一口。

凌迁低低地痛呼了一声，同时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抬脚就想踹人：“你属狼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