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的没错，沈炎现在整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他，蓝宋在和上城公安负责秋水山庄案子的人讨论案情，一点一点地分析，因为涉及的保密级别太高，所以连手机都被收上去了，这才没有给齐暮夜打电话。

终于齐暮夜出门让司机将他送去了那个和方之奕约好的日料餐厅。

进了门，那人已经在屋里了，这应该算是分手以后两人第一次正式的见面。

“夜，好久不见。”

方之奕给人的感觉一直是翩翩佳公子，这次见面也不例外，眉眼含笑，神色亲昵，仿佛一瞬间就可以把人拉回到那些美好的曾经。

但是齐暮夜了解这个人，或者说曾经的他们是一类人，冷静又理智，最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否则当年也不会有那么痛快的分手。

他们的区别大概就在于为了目的方之奕能够舍弃的东西远比齐暮夜要多。

“好久不见。”

齐暮夜的态度谈不上热络，却也不算疏离。

“听说你住院了，怎么回事？身体不舒服吗？”

方之奕的声音很是关切。

“你的消息倒是灵，没什么大事。”

齐暮夜抬头看了他一眼，听到他知道他住院的消息，好像也并没有很惊讶，将一切该知道的都清楚地知道才是这个人的性格。

“对你我自然上心一些。”

方之奕看向对面人的眼神一直很是温和，他说完就抬手让服务员上菜。

“都是你之前喜欢吃的，看看口味儿变了没有？”

齐暮夜看着上来的刺身拼盘，还有海鲜酱料突然想到了那个青年，若是那个小孩儿在怕是一口也不许他动吧。

不过在这他还是若无其事地挑起一块蘸了一点芥末汁吃了，不留一点的弱点让对方知道，甚至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把自己放在了对面那个人的对立面了。

在他低头的瞬间错过了对方那双一闪而逝地阴郁的双眼。

“还行，这家店的味道倒是一直都没变。”

齐暮夜中肯地给出评价。

“那会儿来吃的时候还在上大学，那时候你忙的很，忙着创业找投资，出来吃一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方之奕的语气有些怀念，还有些怨怼，仿佛真的是情侣之间怪罪对方没有时间陪自己一样。

“那时候你也不闲啊，忙着出国。”

齐暮夜的语气倒是没怎么变，依旧还是不咸不淡。

两人之间的氛围突然变得有些奇怪，一个怪罪一个淡然，若是有第三人在场，绝对不会相信两人之间什么事都没有。

方之奕听见他这句话仿佛很开心一样“你这是还在怪我丢下你自己出了国？”

齐暮夜抬起了头，微微叹了口气“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你有想走的理由，我也有留下的理由，你我之间不存在谁丢下谁，更谈不上怪罪，不过是选择不同而已。”

“你还算那么理智，我这次回来就听了不上坊间传言，说你和沈氏那位小少爷关系不浅。”

方之奕淡淡放下手中的餐具，眼睛还是含着笑意地问这人齐暮夜听见这话突然笑了，抽出了一张纸淡淡擦了擦嘴笑着说“关系不浅？这坊间传言说话够客气的，没有直接说我看上了那位小少爷吗？”

他这个反应显然不在方之奕的意料之中，“你真的看上了那位小少爷？”

齐暮夜看着他一副很是惊讶的样子淡淡叹了一口气说“大概是吧。”

方之奕微微皱起了眉“可有理由？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你会喜欢的类型。”

“哦？你觉得他是什么类型？”

齐暮夜饶有兴致地问对面的人方之奕故作低头思索的样子“我和这位沈少爷没怎么见过，不过倒是听过一些传闻，这些估计你也听过，不过就是个爱玩爱闹没什么真才实学的富二代。”

“嗯，这些我是听说过。”

“那事实那？难不成那位沈少爷深藏不漏能得你的青睐？”

方之奕笑问“事实和传闻总有差距，但是传闻却大多源于事实，真才实学我确实没怎么见他有，爱玩爱闹倒算是真的。”

齐暮夜谈起青年的时候不自觉语气柔和了一些。

方之奕仿佛好友打趣一样问他“那你是看上了他哪一点？”

齐暮夜略微思索一下笑了“大概就是他爱玩爱闹吧，我大概是老了，有这么个每日欢欢喜喜的年轻人陪在身边还会觉得生活有意思一些，至于是不是有真才实学有什么要紧？”

“传闻可是还有一种说法。”

方之奕看着那人轻轻地开口“说天幕的齐暮夜怎么可能看上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毛头小子，不过是看上了沈氏的家产。”

说完他仅仅盯着对面人的眼睛，仿佛不肯错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