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臻奕拍了下手，“两人分析得都没错。

我们先从佳慧刚才说的两点入手。

第一个，熟人作案，从酒店的监控我们可以看到，从王东进入酒店到被杀这个时间段里，会议厅并没有人离开过现场，只有林瑜在王东被杀后出去找过工作人员，林瑜的口供也证实了这一点。

所以，这个熟人的范围，就大大减小了，一个既知道王东会代替孙建平出现在瑞鑫酒店，同时又没有出席这次峰会的人，会是谁呢？第二个，非熟人作案，这个凶手的手法的确很老练，我们也不能排除有买凶杀人，甚至团伙作案的可能性，”大家都很心照不宣地想到了陶昱和柳菲语，张臻弈继续说，“而且从监控可以看得出，这个凶手对瑞鑫酒店的监控盲区非常熟悉，这一点很可疑，我们还需要花大量的时间对监控录像进行排查。”

顿了一下后，张臻弈继续说：“还有关于白南刚才的分析，也是很准确的，我就不再多加赘述了。”

然后他看向尉浩，“浩子，你有什么想法吗？”尉浩思考了一会儿说道，“队长，你记不记得之前在酒店问话的时候，当问及王东为人的时候，有好几个人都提到了同一个词，严谨。

但监控里显示，王东出电梯时已经59分了，峰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但他却向右直朝着洗手间的方向，几乎没有犹豫，我觉得这点很矛盾。

再者就是一楼大堂的监控里，王东在上楼前确跟柳菲语有过交流，再加上她跟陶昱之间的关系，我认为柳菲语很可能是案件的关键点。

所以我觉得陶昱和柳菲语都需要好好地查一查，我有一个猜测，他们是联合作案。”

第6章 端倪

“陶昱和柳菲语的确有很大的嫌疑，但我们也不能将注意力过于集中在他们身上，”张臻奕面向大家，“现在我先分配一下任务，佳慧和李肖负责王东这条线，最好能抽个时间再去一趟王东的家里，看会不会有新的发现，此外王东的人际关系是很重要的一点，你们再多做一下他父母的工作。

白南和文泽你们两个就从刚才白南分析的第二点切入，展开对孙建平的调查。

至于这个陶昱，”张臻奕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随即看向尉浩，“浩子，暂时先由你来负责他这条线。

不过在那之前，你得先跟我去一趟柳菲语那儿。”

“收到，队长！”收到任务的警员都快速地投入了工作，会议室一下空了下来，时钟声嘀嗒嘀嗒入耳后却先显得并不是很有节律，反倒像是有些过速的心跳声。

经过的脚步都略显急促，微微颔首代替了打招呼，打字机嘀嘀地响个不停，还有个警员在一直咳嗽……夜深了，而警局里灯火通明，但这早已是家常便饭了，没人抱怨，也没那个时间去抱怨。

柳菲语睡眼朦胧地看着门外的两人，“警官，你们知道现在是几点吗？”“打扰到你我们很抱歉，但案发后的42小时对我们破案很重要，希望你能理解。”

柳菲语让两人进屋，给他们接了两杯水，然后坐到沙发上。

她穿着一身浅紫色睡裙，再加上她的身材很好，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异常性感，导致尉浩有些不好意思直视她。

“可以开始了吗，警官？”她随意地撩了下头发问道。

张臻弈示意了一下尉浩，然后问柳菲语，“监控显示，在王东上楼之前，你们有过交流，你们聊了什么？”柳菲语想了一下，“他当时问我五楼有没有洗手间，我就告诉他出电梯后右手边的尽头就是。”

尉浩对此进行了记录。

“你在瑞鑫酒店工作多久了？”“嗯……我想一下，应该有一个半月了吧。”

“一个半月，”张臻弈重复了一下这个时间，继续说，“资料显示，你之前是个护士，是吗？”“嗯，学得护理专业，毕业后在省人医工作了一段时间，不过后来觉得太累了，就辞职了。”

“为什么会选择瑞鑫酒店？以你的条件应该有很多更好的选择吧？”柳菲语撇了下嘴，“没想那么多，因为是瑞鑫最先找到的我。”

“我们在调查监控录像时发现，一个月前，你和陶昱曾去过五楼的会议室，是吗？”“嗯，去过，”柳菲语回答得很坦然，“那天也是有一个什么乱七八糟的会，当时我记得是8点左右结束的，而且我当时也准备要下班了。

但是没过一会儿陶昱就折回来说他钥匙好像落在会议室了，我只好带他去会议室找，结果还真是掉在椅子下了。”

“然后呢，你们之间还发生了什么？”柳菲语笑了一下，凑近张臻弈，“警官，后来发生了什么，你不是应该已经在录像里都看到了吗？”张臻弈仍旧直视着她的眼睛，那是他审犯人时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