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玉律抬起头，轻笑，“我还以为你真的能一晚上都不出声。”

封无过故作平静道：“我是在好心提醒你，前奏别太长，误了正曲。”

颜玉律振振有词：“磨刀不误砍柴工。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封无过：……自己真的多余搭理他。

随着戴着手套的手往下探，封无过身子微微蜷缩难以抑制地颤了颤，低骂道：“是你睡我还是我睡你……乱碰什么！”

颜玉律义正辞严，“我看他哥哥今晚没什么精神，所以无偿服务下。”

封无过冷声道：“用不着。”

颜玉律俯身凑近他耳边，低语：“你知道吗？你的身体，可比你的嘴讨喜多了。”

封无过别过脸，“那你的身体，可比你的嘴怂多了。”

颜玉律若有所思：“所以，你喜欢我用嘴？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怕你受不住。毕竟，我现在皮肤耐电能力虽然强了不少，但你这么敏感，我觉得你估计受不了这个刺激。”

封无过：……

他放弃跟这不知道能不能算作“人”的物种交流，闭上眼，脸埋在枕头里。打算念上一遍《清心诀》，问题是他不会。他索性直接连蒙带猜胡编乱造了一套新校规。

他立志想全程咸鱼躺，可偏偏某人非逼他诈尸。

颜玉律坐起身，“既然你这么不想，那就算了。弄得我好像在强迫你似的。做不到，就不要夸下海口。你看现在弄得多尴尬。”

封无过：……是谁把事情搞得这么尴尬的？！

忍。

颜玉律无辜道：“你该不会想要打我吧？明明答应了今天不生气的，彻头彻尾的骗子。”

封无过：……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贱的人。

再忍。

“而且还在心里骂我。”颜玉律轻飘飘地给出了罪名三。

封无过：……

忍个屁！

他猛地坐起身，被缚住的双手干脆利落地套住颜玉律的脖子，挑衅道：“废话这么多。你要是不行的话，换我来。”

颜玉律顺势抱住他，眨眨眼，笑了，“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是第一次，碰了我，是要对我负责任的。”

封无过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重新侧身躺了回去。

颜玉律在他身边躺下，“啧。一点责任和担当都没有，你真的渣得可以。”

被盗用了口头禅的封无过合上眼：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窸窸窣窣的声响。

封无过浑身一个战栗，抬腿踹了过去，“颜玉律……你变态吗！”

颜玉律反思了下，“现在应该还不是，以后难说。”

他捻了捻轻薄的手套，“这你都敢踹，要不是我反应快，你就要废了。说好的不动手，所以你选择动脚，你还真会钻文字漏洞。”

“你到底想做什么？！”

“找你签个字。”

封无过：……这地点，这氛围。你抽了这么大一圈子疯，然后告诉我你特么想找我签个字？！“你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颜玉律对答如流：“遇见你之后吧。”

封无过：……精神病院能不能赶紧把这人收走。

颜玉律调出一份被遮挡得严严实实只剩下签字栏的文件，染着欲色的嗓音贴在他耳畔，低声诱哄：“签了它，我帮你。你也憋得很难受不是吗？你不喜欢用手，我用嘴也可以。”

封无过：“……滚。”

颜玉律遗憾地叹了口气，“签了它，你我两不相欠。我保证不折腾你。”

然后，三秒钟的静默后。

“这是什么？”

颜玉律：“你还真是扎心扎得很直接。卖身契。”

封无过干脆道：“不签。”

颜玉律无奈了，“你怎么就不能按照套路来呢？之前我说毒药喝得那么干脆的爽快劲儿呢？”

封无过：毒药不可能是毒药。但卖身契，可难说是不是真的。“说好做一次就两清的，你别出尔反尔。”

显然，他宁愿选择一次性买卖也不想签下这份不明协议。

颜玉律长眸眯起，“真不签？”

“不签。”一声闷哼。“颜玉律……你特么的混蛋……”

“乖。签了它，不然我下手没个轻重，你就要废了。”

封无过眼里冒火，“不签……你有胆就真废了我……你看看你能不能讨到好。”

颜玉律低笑：“这样不好，两个公公，只能过柏拉图的日子了，会少很多乐趣。”

封无过：……他究竟是太脑残还是太自信才会答应他不生气不动手的要求的！真想回到当时的时间点摇醒自己！

突然，走廊传来了脚步声。

“奇怪，这屋怎么亮着灯？也没见人进来。”外面的人自言自语着，离这间办公室越来越近。

封无过身子僵了下，低喝：“松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