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摆明是在说他。

顾晨星撇嘴：“别说得那么圣父。男人看女人，很正常的事。况且她长得那么漂亮，你不心动？”

他对娇俏甜美型女生最没抵抗力，也不相信会有男人不喜欢刚才那美女。

然而，樊绍棠只是淡淡地应道：“没兴趣。”

怎么可能没兴趣？顾晨星正想说樊绍棠就是假惺惺，可他脑海中又浮现卓炎那句话：

“除非樊绍棠不举。”

顾晨星心里咯噔一跳。

接下来的时间，顾晨星没怎么开口，他心里一直思考着卓炎那句话。而樊绍棠基本用餐不语，所以两人安安静静地吃完这顿饭。

临走前，顾晨星换回自己衣服，去了个洗手间。

樊绍棠站在柜台前结账。眼看服务员利落地打出账单，他忽然又叫住对方。

“刚才我夫人穿的那件衣服，替我包起来。”

服务员：“是红色那件和服吗？”

“嗯。”

“好的，先生。我们这边的衣服在用餐时间免费提供，餐后您要是想购买，我们一件按市价1880出售。”

“没问题。”

顾晨星上完洗手间出来，樊绍棠已经在等他。

看到对方手里提着袋子，他好奇地指了指：“这是什么？”

“给你的。”

顾晨星跟樊绍棠走出店门口，等上了秘书的车，他才从袋里翻出一件红色的和服。

“怎么会有这个？”

樊绍棠淡淡地道：“那家店送的。”

送的？

顾晨星歪头看他。刚才那家店的菜单他看过，这一顿吃下来至少得四位数。他摸着这衣服的质地，估计也不便宜。

真的会送衣服？

他左右看了看，“那你的呢？”

按这个理，樊绍棠也应该有送那件黑色的。

可是，樊绍棠只是道：“我不要。”

顾晨星：“……”

所以，为什么要替他拿这玩意？

回到酒店，顾晨星关上自己房门，立刻趴在床上，打开逼乎APP。

他两个大拇指飞快舞动，很快就搜到自己想找的话题：

“一个男人为什么对异性和同性都没兴趣？”

他点开话题，点赞5000+的置顶回答是：

【不用怀疑，因为这个男人不举。】

顾晨星盯着手机屏幕，心里那片海骤然掀起狂风大浪。

卓炎那句无心的猜测仿佛得到验证。顾晨星回想这两日的点点滴滴，温礼人品不行，可相貌摆在那。

那么个娇滴滴的公子，深夜主动送上门，还下了药，樊绍棠却没反应。

还有刚才那个漂亮的女服务员，正常男人瞧几眼也是无可厚非的事，但樊绍棠也说他不感兴趣。

男人、女人，樊绍棠都不为所动……

顾晨星垂下眼帘，继续划着屏幕。

他从各种长篇分析中找到一个颇为参考意议的回答：

【楼上几个回答得太绝对了。或许人家就是心有所属，我是个男的，但我只对我老婆硬，其他男女再漂亮都不干我屁事……】

老婆？

顾晨星心跳有点快，当日拍卖会上的场景又在脑海中闪现。

会不会樊绍棠对他……

顾晨星晃了晃头，试图把这荒唐的念头甩出去。

可是……

内心深处似乎有个声音弱弱地喊道：万一他的猜测是真的呢？

顾晨星咬着下唇，点开刚才那条评论的评论。

【兄弟我顶你。真男人，就不应该对老婆以外的人有反应。】

【呵呵，要是玛丽莲梦露脱光躺在你家床上，就不信你Hold得住？】

【其实我也只对我男朋友有反应。爱情很奇妙的。以前我交过很多男朋友（我是个1），后面自从遇到他之后，身体就变成除了他之外的绝缘体，现在再帅的男生脱光在我面前都没感觉……】

绝缘体吗？

顾晨星关掉屏幕，他大字型躺在床上，细想结婚以来他与樊绍棠之间的点滴。

一场突如其来的婚礼。新婚夜，樊绍棠曾说过他对自己不感兴趣。

可后面他却说不能让外人欺负自己，甚至花1000万在公开场合买下他心仪的耳环。

顾晨星觉得自己像是站在分岔路口，两条路指向的答案都很荒唐。

樊绍棠对他有意思？不，这不可能。

顾晨星敛眉，还有剩下的一个答案就是：樊绍棠不举，跟他结婚是为了……掩人耳目？

这并非不可能。他周围也有不少豪门子弟，为了掩盖各种奇怪的性癖，从而娶个普通女人或男人回家当花瓶。

想到这个，他整个人坐起身，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无论如何，他必须去验证答案。

而验证的最好办法……

顾晨星转过头，视线落在刚才被他随手扔在椅子上的袋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