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丧后我和竹马虐渣(90)
聂嘉言没有打算瞒他,“去了医院。”
“林冉亦带你去的?”
聂嘉言垂放在腹部的手抓了抓安全带,忍着难受的情绪,慢慢说:“我都知道了,”
“你想让我给你爷爷捐肾,所以才收养我,我都知道了。”
重复的话语还没落下,林懿行就伸手过来解了他的安全带,不容他反抗地把他拽了过去。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跟林冉亦私奔吗?”
一向温润的凤眸泛起了愠怒的情绪,林懿行攥着聂嘉言细瘦的双腕并在一起,将他整个人都牢牢固定在了怀里,你们想私奔去哪儿?秦皇岛,还是北美洲?”
聂嘉言脸色微变,怔怔地仰头盯着林懿行阴沉的面容看了一会儿,才明白,“你在我身上装了窃听器?你一直……在试探我。”
从最开始的相互喜欢,到后面的改志愿,再到刚才在书房当着林冉亦的面亲他……
林懿行一直在试探他的底线。
像是一通百通,以前很多聂嘉言不理解的事情,现在他都明白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难道你的喜欢和爱,都是假的吗?”
林懿行没有否认,只是盯着聂嘉言怔然乌黑的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告诉他:“救爷爷是你的义务,”
“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这颗肾你必须给。”
司机见两人气氛不对,连忙加快了车速开回了林家老宅。
被林懿行强行拽下车拖回屋的时候,聂嘉言的反叛情绪已经很严重了。
见挣扎无效,他索性狠狠一口咬在了对方的手腕上,用了十足的牙力。
犬牙刺破皮肉,血印深可见骨。
林懿行眉心深深蹙起,将聂嘉言的两条胳膊反折到身后,然后把人扛抱起来。
沈云年见状,有些担忧地想上前劝阻,却被林懿行用力甩上的卧室门关在了外头。
聂嘉言的嘴里有腥甜的血味,被丢在主卧的大床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林懿行就掀起他的T恤下摆,用脱下来的衣服将他的两只手反绑在了背后。
窗外的天色在这一刻沉到了极致,闷雷滚动,大雨很快泼了下来。
嘈杂的雨声盖住了卧室里黏腻的水声。
聂嘉言在挣扎的过程中渐渐红了眼。
姿势别扭地仰头看着压在他上方的林懿行,他激烈地反抗,“你放开我,我不喜欢你了,你放开我!”
林懿行用一只手托着他的脑袋,拇指指腹用力按在他泛红的眼尾上,声音又沉又冷,“放开你让你再去跟林冉亦搞到一块儿吗?”
“聂嘉言,我当初给过你机会了,是你非要选我的。”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你也不例外。”
林懿行俯身tian咬着他的耳廓,宛如一尾艳丽的毒蛇将他越缠越紧,“谁都可以离开,唯独你不行。”
“聂嘉言,没有我的允许,你什么心思都不准有。”
聂嘉言拽着被子,呜咽着深深把头埋进了枕头里,“我后悔了……我后悔了不行吗?”
“林懿行……你他妈混蛋……”
乌云成片,翻滚出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惊雷暴雨。
窗外枝头的枯叶被大雨打落,脆弱的细枝摇晃得几乎要折断。
聂嘉言从湿漉漉的噩梦里醒来,脸颊后背全是湿黏的汗水。
视线所及,先是缓缓滴落着药水的输液管,然后就是雪白冰凉的墙面。
几乎就在他垂下眼帘的刹那,一道人影就扑了上来。
“聂聂……”
林懿行双手揽过聂嘉言瘦削的肩头,用力抱着,沙哑低沉的声音裹着的情绪痛苦又激动。
“你烧了三天,一直都没醒,我很担心……也很害怕。”
因为刚醒,聂嘉言还有些意识不清。
但是他能感受到林懿行贴着他脸颊的下巴冒出了一层短短微刺的胡茬。
也能感受到那些喷洒在他脖颈间温热发烫的气息,甚至还感受到了一点温热的濡湿顺着他的耳根滑下来。
林懿行哭了吗?
如果真的哭了,肯定也是鳄鱼的眼泪。
林懿行不敢抱太久,很快就把人松开了。
他直起身,对上聂嘉言乌黑沉静得像玻璃珠子一样冰凉毫无温度的眼睛时,心头倏地一沉。
“聂聂……”
他伸出手,修长的指尖还没触碰到聂嘉言苍白的脸颊,就被躲开了。
“林懿行,我刚刚做了一个梦。”
因为发烧的缘故,聂嘉言的声音听上去又哑又轻,像是胎薄易碎的瓷器。
“我梦到了五年前冉亦哥躲在书房,说要带我去医院,让我知道你留下我的真相。”
“你知道我当时心里在想什么吗?”
林懿行怔怔地看着聂嘉言的脸,深吸了一口气,似逃避似哀求,“我们先不说这个,”